袁氏被这一出又一出的好戏搞懵了,还没意识到陈莫渝的独子地位将受到严峻的挑战,邵氏却出人意料地冷静,“好你个贱婢,好一个出了孝期才告诉我们,方姨太太也出身官家,难道不知国丧母孝期间生子是何等要命的大事!我看你这贱婢不但存心要置老爷于不忠不孝之地,还想葬送老爷的辛苦几十年挣来的前程!”
邵氏一顶大帽子压下来,不仅将方姨太太吓得花容失色,将陈寿源突闻有子的喜悦也浇灭一半。若是平民百姓国丧家孝期间生子倒罢了,民不举官不究的,事后稍微遮掩一下便是,官宦贵胄人家就危险了,若是被御史知晓,参到皇帝跟前,这事将成为此人永远的污点,更别想仕途再有任何发展。
陈寿源收回抚在月桂肚子的手,焦躁地在堂上踱步两圈,到底还是敌不过对子嗣的渴望,便对邵氏及堂上众人说道:“此事不必再议,老爷我自有安排,麻烦夫人封住这些人的口,陈府没有一个叫月桂的丫鬟,也没有人有孕,若我日后听到有关这方面的一丝谣言,定严惩不饶!”
邵氏铁青着脸不做声,对这种事她并不是第一次经历,陈寿源已经伤害不到早已心如止水的她,而且无数事实也证明,陈寿源对她的这种羞辱,每一次的最后结局都伴随着她的最终胜利,几十年来,陈寿源一次都没赢过她,所以她并不着急。
陈娴雅自然不会劝阻想儿子想疯了的陈寿源,当初她怂恿琉翠上陈寿源的床,然后为陈寿源生子,不仅仅是为了离间分化邵氏的力量,其实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没想到方姨太太早已经帮她做了,只是方姨太太恐怕也要因此成功逃过这一劫,相比起月桂有孕,陈寿源打算不顾自己的前程,想在国丧母孝期间当爹这件大事,小丫鬟口说无凭地揭发她与陈莫渝有奸情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袁氏仿佛突然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惊醒一般尖叫道:“父亲,纸终究包不住火,御史们最喜欢在孝道上做文章,一旦被人揭发,父亲的前程便全毁了。”
陈寿源怎么也得给相爷府出来的儿媳一点脸面,强忍着不悦说道:“儿媳不必担心,此事为父自有主张!”说罢,亲手拉了月桂就要回自己的书房。
方姨太太突然上前几步抱住陈寿源的双腿,“老爷开恩,婢妾虽保下了月桂的孩子,却成了陈府的罪人,望老爷许婢妾水月庵出家,从此终生事佛,祈求菩萨保佑老爷子孙昌盛,官运亨通!”
月桂也顺势跪下,哭道:“若不是姨太太,奴才的孩子早就被夫人身边的琉翠弄掉了,求老爷开恩成全了姨太太吧!”
此语一出,全场震动,历来镇定自负的琉翠手指着如惊弓之鸟的月桂,气得浑身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回连陈娴雅都不得不佩服方姨太太这出连环计使得妙极。若邵氏或琉翠早就知晓香芜院藏着一个有身孕的月桂,凭她两个人的手段,让方姨太太与月桂悄无声息地死上七回八回都是轻而易举之事,根本不会有今日这场好戏。所以此时此地的月桂张口便说琉翠想害她,结合从前的旧怨,陈寿源立刻便信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