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阿媚立在陈娴雅身后,默默地看着徐景达与兄长阿金,眼里充满离别的忧伤。
陈娴雅看着徐景达推到她面前的三千两银票不明所以,徐景达捏着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十分严肃地说道:“爷知道你家现下不容易,因此决定将这三千两银子还给你,以后你到了京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来寻爷,比如想卖个什么画之类的!”原来这家伙还在惦记着利用她的仿画赚钱。
“多谢了,说不定我将来还真差钱呢,你不去杭州求学了?”
“爷对之乎者也不敢兴趣,这次回京后爷打算从军!”
“嗯,男儿始终还是有点志向的好,祝徐大少爷万事顺遂。”
“爷想做什么事自然没有做不成的,不过这回爷需要你再帮一个小忙,阿媚还不能与我们一起走,至少得等到李博对我们完全没有疑心了阿媚才能露面,所以……。”
陈娴雅却犹豫了,万一阿媚身份暴露,得罪二皇子的下场可比被袁沛惦记惨多了,如今她还冒不起这个险。
“你放心,他们不知道阿媚的样貌,只知道她是一名武功极好的女子,借云和她的家人已经被我们远远地送离了扬州,没有人知道如今这个借云已经换了人,因此李博不可能怀疑到你们头上,另外阿媚的功夫极高,让她冒充你的侍女你吃不了亏!”
最后一点深深打动了陈娴雅,敢与男子一起去打家劫舍的女子绝不是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大小郭婆子能比的,“好吧,过几日我会放借云出府,阿媚可以充作我姆娘的远房侄女重新进我院里做侍女,这样她就可以恢复本来面目,不必天天易容那么麻烦了。”
徐景达与阿金阿媚互看一眼,强行改变脸部肌肉太久,确有毁容的危险,徐景达当即站起来说道:“这主意不错,这回算爷欠你一个人情,我们打算今日下午便启程回京,你不必相送!”
陈娴雅撇嘴,鬼才想送他,如今看着还勉强算得上合作过几件事的盟友,下回见面说不定就是你死我活的对手了。
因为担心将麻烦带到怡趣院,徐景达主仆没敢久留,谈妥之后便告辞了。阿媚送他们出院子,悄悄与阿金说了几句话才回到书房,正好看到陈娴雅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以后你暂领借云的差事,还想保护我的安全,月例二两银子!另外不许再朝我翻白眼,因为你的靠山马上就要没了!”
阿媚冷哼一声,干脆朝陈娴雅翻了两个白眼,一甩手回了琼娘的屋子。
陈娴雅并不生气,她不相信将来当怡趣院众人遇到麻烦时阿媚会袖手旁观,这是武者的道义问题。
邵氏的强悍让陈娴雅咋舌,经过这连番的打击,她竟然还是从最初的悲痛欲狂中缓过神来。当陈莫渝下葬后的第二日邵行真回瑶州时,邵氏坚持着下床相送。
“大姐,你先静下心来养好身子,四弟最迟十二月初便会过来接你们回京城过春节。娴儿也要协助母亲将府里好好安排一下,免得耽搁进京的日程。”
“是,娴儿谨记三舅舅的叮嘱。这两只箱子里装了一些我哥哥留下的名家字画与古书孤本,如今我们家里也用不着这些,不如给三舅舅与几位表兄表弟赏读,剩下的三只箱子里装的是孝期不能穿戴的贵重衣料与没有用过的头饰,还望三舅母与表姐们不要嫌弃。”
“不可,就算这些东西你们现今用不着,也可以拿去换银子,将来你们几个都靠这些东西过日子呢。”邵行真已经收过陈娴雅不少好处,这时实在不好意思再要。
“三弟不必推辞,这些东西置办的时候是真金白银,再卖出去时就是铜子儿了。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给自家人留个好,再说如今我们家只剩下这几个人,暂时还饿不着。”邵氏道。
见邵氏也这样说,邵行真才不再推辞,想着将来长姐有难处的时候多帮衬她们一些便是。
邵行真离开后,便是徐景宏与箐先生打算提前去杭州,陈娴雅请示了邵氏之后,给箐先生封了五百两银子做仪程,并且将草庐里的三个下人和卖身契也一并送给了他。
徐景宏也来怡趣院辞行,傻坐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多保重,到京城后不要轻易出门,我三年后便会回京参加大比。”
陈娴雅傻傻地笑着,不住地点头,好不容易送走徐景宏才叹息道:“箐先生教出来的学生真可怕!”
水仙不明白了,“难道大爷也可怕?”想问,但又寻思大爷刚故去,不宜常挂在嘴边,便将此事揭过不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