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舅舅命,娴儿也是这样想的,只要袁家不再来招惹我们,我母亲与哥哥的仇便留待娅姐儿长大之后再来决定报与不报,毕竟了陈家后人不止我一人,袁家又是娅姐儿的外家。”
“嗯,你能这样想最好,有时放下也是一种智慧!”邵行正与邵行仁这回是真正面露赞赏,只要陈娴雅暂时不惹事,不牵扯到邵家,怎样都好说,等过得几年,两个丫头长大后各自出嫁后,她们那时候如果还想报仇就与他们邵家无关了。
陈娴雅与娅姐儿又被软桥抬了回去,邵氏四兄弟仍然聚在书房内面面相觑。
“很难相信连左相府都敢算计的竟然只是一名十岁不到的姐儿,若说那袁三小姐发疯与娴丫头无关,我怎么都不相信,袁府也绝不会因为被空弦忽悠两句便乖乖将娅姐儿送来,一定另有隐情!”邵行仁道。
“那又如何?”邵行正烦躁地说道,“那丫头竟然连我们几个都瞒着!”
邵行真开口道:“以我对这丫头的了解,她应该不是故意瞒着我们,想来其中干系重大,不容走漏半丝风声,否则会连累众多。她能告诉我们她买通了袁府下人都已经是担了风险的,若我们口风不紧,将这事传到袁沛耳内,这后果也难以预料。”
“不错,这事便到咱们四人为止。另外,你们大姐生前曾说娴姐儿要十五岁才择婿,我看等不到那时候了,你们也是她的舅舅,回去后让自家妇人们都帮着留意一下,若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我的意思最好还是将娅姐儿留在邵家。现今咱们府上没有订亲的男丁先缓一缓,好男儿何患无妻,趁年轻多用心读书上进才是正经,况且早早定下亲事后,将来遇着更好的却没法退亲,省得遗憾!”邵行正始终没有放弃将陈娴雅留在邵家的心思,竟然让各房没有订亲的男丁集体等陈娴雅长大。
邵行仁点头,他本就没打算让两个不成才的儿子早早定亲,将来若能娶到陈娴雅这样的没有背景,知根知底,却有能耐,嫁妆丰厚的媳妇倒也不错。邵行真从前还真没有让陈娴雅做自己儿媳的想法,如今听邵行仁这样一说,也动了心思,便想着回去与郑氏提一提此事。
唯有邵行止一听当场便嚷了起来,“不公平,哥哥们都有比娴姐儿大的儿子,四房只有一个六岁的诚哥儿,怎么也争不过众多的兄长啊!”
邵行真笑骂,“娴姐儿是大姐留下的唯一女儿,不论哪一房娶了她,都是既当媳妇又当女儿的,你如今连个老婆都没有,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再来为诚哥儿娶媳妇的事儿操心吧!”
提起邵行止的继室问题,邵行正与邵行仁两个立刻神情严肃起来,“还有老四,当初诚哥儿的生母去世时,你说三年后才续娶,如今三年时间也快到了,你可有合适的继室人选?”
邵行止为难地抓抓脑袋,“娶老婆这种事太担风险了,最多与女方见一面,只知道那女子是圆是扁便往家里抬,若是性子合不来,或者对诚哥儿不好,又不能退回去,大哥,四弟想再等几年才给诚哥儿娶后娘,反正屋里还有两个通房侍候着!”
“荒唐,后宅岂能没有主母操持?四房只有诚哥儿一根独苗,你就不想给他添些弟弟妹妹?你再看看这几年你那清风斋冷清成什么样子了?再说诚哥儿好歹是一爷们,岂是那后娘想虐待便能虐待的?你别乱扯借口,早点将这事办了,你自己若没有中意的,便让你三个嫂子帮着挑挑,也不需多高的门第,能持家的清白人家女儿便可以了。”
邵行止只好苦着脸应了声“是”,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张桀骜不驯,偶尔还翻翻白眼的俏脸。
深夜的怡趣院一片静谧,檐下的灯笼在夜风里轻轻摇曳,偶尔有一两声低低的狗叫声远远传来。
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划破夜空,引起园子里一阵骚动,待听清是一名小女孩儿在夜哭后,被吵醒的人们又重新倒头睡下。
陈娴雅的卧房内,身着中衣的丫鬟婆子们围着一名穿着红色肚兜,闭眼狂哭的四岁小女孩儿不知所措。
陈娴雅看着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的被恶梦惊醒的娅姐儿,除了默默流泪,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可怜的受惊吓过度的孩子。
见娅姐儿激动的情绪平息了些,陈娴雅赶紧将自己的头发编成发辫放到她手中,却被娅姐儿甩开,然后跳起来指着陈娴雅哭道:“坏姑姑不要娅娅了,坏姑姑不来接娅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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