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们怕弄假成真,真的成了一名穷老婆子的奴才。
“就按你们说的办,越快越好!”陈娴雅决定从善如流。
琼娘与黄四郎退下后,陈娴雅才迎向曹芸疑惑的目光,“我打算买下盛万财当年留下的宅子,再找一找盛家还有没有幸存的后人,这件事与重新安葬盛家女眷一样,都是在替陈家还债!”
曹芸却道:“当年盛万财一案震动天下,实际上是当年的太子,当今圣上的手笔,你还是低调些好,否则极易惹麻烦上身!”
“是,姑姑!”陈娴雅真心受教,歇了重挂盛宅匾额的念头。
“不过,你可以将那宅子辟出一部分设成善堂,收养一些孤寡,这样一来既有有帮你看了宅子,又做了善事!”
陈娴雅兴奋地点头,“谢姑姑提点,若有贫寒学子,亦可赠些纸笔学资,或者请男女两位先生,贫苦人家的子弟愿意读书习字的都可以前来免费学习,这些都是我想做的。”
接下来二人又开始商讨那善堂的具体操作。
“我觉得韦妈妈极适合做这件事,”曹芸道:“首先,我观你当韦妈妈是真正的长辈,不忍心她一直顶着个下人身份,因此让她来做这体面的事正好,另外,做这些事牵涉到大量银钱,若非特别信任,且品德高洁之人谁也不敢用。”
“的确只有让姆娘来做这件事我才能真正放心,虽然我实在舍不得姆娘远离我!”陈娴雅闷闷地说道,手中攥着装了那张因果转运符的荷包。
曹芸表面沉默,实则心中暗喜,让姆娘在杭州办善堂是她好不容易才想到的法子。曹芸通过这段日子的观察,发现陈娴雅极信任看重那位韦琼娘,她压根儿就不信陈娴雅替盛家做那么多事是因为母亲遗命,唯一合理的解释为陈娴雅受了这位来自盛家的旧人的影响,而这种情形与徐贵嫔对陈娴雅的期望是不相符的,所以这个韦琼娘不能再留在陈娴雅身边。
第二日,黄四郎将写有陈娴雅大名的房契以及几张卖身契呈上。
“黄管事辛苦了,从今儿起放你假,三日后回客栈准备回京事宜!”黄四郎称谢退出,很高兴终于有时间去寻四惠了。
“姆娘,请上坐!”陈娴雅突然站起来对一旁侍立的琼娘说道。
琼娘忙退后两步,皱眉道:“大小姐不可胡闹,奴婢怎能坐那主位!”
陈娴雅却冲身后的阿媚说道:“阿媚,请你帮忙!”
阿媚不由分说将琼娘给按到上首的大圈椅里,陈娴雅整整衣衫退后一步,盈盈跪地,然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姆娘在上,请受娴雅一拜,从此后姆娘便是娴雅的干娘,是娴雅的正经长辈,将来必须养老送终的亲人。因此姆娘不能再自称奴婢,娴雅也不敢再受姆娘的礼,否则便是不孝不义之人,望姆娘成全!”
琼娘嘴唇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来,然后拿出帕子抹干溢出眼眶的泪水,将陈娴雅从地上拖起来,“囝囝何必非要在乎一声称呼?姆娘的命都是囝囝的,囝囝说怎样便怎样吧!”
一句话差点让陈娴雅的泪闸也打开,顺势抱住琼娘撒娇,“我要和姆娘说悄悄话!”
曹芸等人依次退了出去,琼娘赶紧去关了房门,回来又紧张地抓住陈娴雅的手,“囝囝,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娴雅努力将泪水忍回去,拿出荷包里的转运符,“原本我以为这世上只有我与姆娘知道这符的神奇之处,结果我们两个知道的只是一点皮毛!“
陈娴雅便将莲台僧说的那一套,不管琼娘接不接受得了统统说了出来,结果琼娘比陈娴雅想象的镇定多了,“快给我看看那符?”琼娘小心地捧地那符,“原来它的好处这般多,没事,囝囝,以后我们多多地做善事,囝囝便能躲过那些劫难,活过六七十岁去!”
“所以曹师提出让姆娘在盛家祖宅里办善堂,我也答应了!”
琼娘一愣,“一定要在杭州办善堂?京城不能办么?曹女师她在妒忌姆娘!”
“不仅仅是妒忌,她应该还有别的目的,虽然我现在猜不出她降低身份跑到我身边到底图谋什么,但也看得出她对我没有恶意,只是对你们我就不敢保证了,尤其是如今她居然希望姆娘离开我身边,我担心若不顺着她来,她会对姆娘暗中下黑手。另外杭州这边也确实需要姆娘来操持,所以我就想着先留姆娘在杭州办事,等曹芸的目的自动浮现,确定于我们大家无碍,我再写信让姆娘回京!”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