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行正这一招看似无赖,却极有深意,原本袁沛设计这一出的另一层意思便是让陈家与邵家再也不敢上门去接娅姐儿,偏偏邵行正就是要将这件事闹开,这样一来娅姐儿的归属问题便不会再掩盖在邵行止逼*婢女的案件之下。同时也让大家明白邵行止上袁府是去接外孙女儿的,不是专程去袁家逼*婢女的。
直到宫门关闭之前,邵行正才被人搀扶着回府。
邵行正的目光在众人激动的脸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到陈娴雅身上,“皇后娘娘与福妃娘娘同时向皇上求情,最后皇上下旨,在老四的案子审结之前娅姐儿将由皇后娘娘抚养。”
陈娴雅先是一喜,随后又眉头紧皱,这一切都落到老狐狸邵行正眼中。
“娴姐儿一人随我进书房!”邵行正由崔氏扶着向书房而去。
陈娴雅与曹芸交换了一个只有二人才懂的眼神,才跟上前去。
不待邵行正开口询问,陈娴雅便跪在地上将袁涣夜围陈府抓捕徐景达,反被他们控制,然后邵行止易容成袁涣,在燕楼上与赵文乐争执之后跳湖死遁一事原原本本说了。
邵行正气得指着陈娴雅从椅子上跳起来,又坐下,最后双手抚面仰靠在椅背上半响说不出话来,陈娴雅的双膝早已经失去知觉,却半分不敢乱动。
“皇后在宫里还对我说了一句话,说她很喜欢你的机灵劲儿,这个人情是她卖给你的!你是什么时候与皇后搭上线的?”邵行正终于再次开口。
眼见瞒不过去,陈娴雅只好又将皇后派人杀了袁涣然后拉拢她一事说了。
半响邵行正才又叹道:“想当年你母亲一说起读书便头痛,你父亲除了读死书,也没见他有多精明,没想到竟养了一个你这样的女儿出来,这天下到底还有没有你不敢做的事?”
“大舅舅息怒,娴儿也是迫不得已,袁涣虽然害死了娴儿的兄长与母亲,但娴儿却没敢亲手杀了袁涣,反而招来了皇后的要挟,当初觉得这是娴儿犯下的最大错误,如今看来倒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邵行正被陈娴雅“柳暗花明又一村”几个字给气笑了,“你这是在拿邵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开玩笑,你知道吗?我邵家就是从不参与皇帝家事才屹立至今……。”
陈娴雅硬着头皮打断邵行正的话,“大舅舅谨守祖训没有错,可也要因时度势,如今皇上只有二子,非此既彼,就算大舅舅不想早早站队,难道就不能在心里比较一下谁更合适做皇帝?秦王明显比宁王更适合做一个明君,况且又是明正言顺的皇长子,皇上目前是如何考量的咱们先不去考虑,娴儿只问一句,若将来宁王登基,以目前邵家与袁家水火不容的状态,朝堂之上还容得下邵家么?”
邵行正更加烦恼,“你敢保证秦王就一定笑到最后?”
“如果宁王败了,还有谁有资格与秦王争,并且争得过他?若要宁王败也容易得很,如今袁赵两家不可能再齐心,袁妩也失了后宫之权,就算皇上再怎么护着宁王,他也再难成大气候。娴儿的意思,就算邵家不想挣那从龙的首功,也不能得罪秦王一派,况且皇后目前对付的是袁家,与咱们的目标一致,暂时联手有何不可?”
邵行正从椅子上站起来,负手在屋子里来回走动,陈娴雅的话若放在从前他绝对不屑一顾,可是如今袁沛气势汹汹地打上门来,先是伤了邵宁妙,再是诬陷邵行止,单凭邵家之力反击袁沛显然力有不逮,难道与皇后联手就是必然的选择?
陈娴雅继续加码,“徐景达在军营被人下毒,大舅舅觉得这事会是谁做的?徐袁两家早有嫌隙是众所周知之事,大舅舅若是觉得势单力薄,可以去见徐成德,必有意外收获!”
邵行正止步惊问,“徐家大少爷也出了事?可有性命之危?”
“具体情形不知,徐成德已经派人接他进京。娴儿还听说徐成德与永安候私谊不错,再加上徐福妃目前还没有生下皇子,如今这情形大舅舅还不明白吗?”
邵行正坐了回去,看到陈娴雅的身子摇摇晃晃,这才叫她起身,又见她半天起不来,忙叫门外候着的紫雀进来扶她,“你先回家好好歇着,你说的话大舅舅再仔细想想,既然有人直接打上门,咱们邵家若连动弹一下都不敢,日后也别在京城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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