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宅子里的事总不会是那般简单,身为长房嫡女也该有些手段。
“王嬷嬷,我请你来是想问问,朱嬷嬷此人你可知道背景来历?”薰然可不想坐以待毙,不管祝姨奶奶是不是幕后最大的黑手,清楚异己总是没错的。
朱嬷嬷现在能不能动,还得打听清楚了再动手。
王嬷嬷有些奇怪,问道:“娘子为何要打听朱嬷嬷?”
薰然便将朱嬷嬷是祝姨奶奶安插的眼线之事告诉了王嬷嬷。
王嬷嬷闻言,咬牙切齿道:“没想到这老东西竟是个吃里扒外的,亏得当年夫人为她求情,没将她赶出叶家。”
薰然一愣,问道:“嬷嬷快告诉是何事?当年,朱嬷嬷还差点被赶出去吗?”
王嬷嬷点点头,说起了那段往事。
“那年娘子你出生还未满百日,大郎在京为官,夫人和你留守在洛城家中,那时候内宅的当家人是老夫人。
朱嬷嬷那时是伺候老夫人的,人还算机灵,老夫人也还喜欢,便留在了屋子里。所以出入间,各房还都会给个笑脸,算是个体面人。原本像她这样的,只要本本分分,老夫人自然会提携,不想她竟动起了别的心思,也不知是她的哥哥撺掇了她,还是她联合了她哥哥,里应外合的,将府里头的一些香品偷偷拿出去卖了换钱,这事被老夫人发现了,发怒要将她赶走,她却是个硬气的,苦求着老夫人原谅,并跪在院子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夫人心善,替她去老夫人那求了情,最终还是留了她。只是老夫人怎么都不肯用她,夫人便让她到了自己院中,做些烧水的功夫,这一做便到了现在。
只是,老奴真想不到,她竟忘恩负义,帮着别人来算计夫人,枉夫人那年费了那么些口舌保住了她。”
王嬷嬷说着,不屑地啐了一口。
薰然听了,也觉得朱嬷嬷这事有些出乎意料。
如此说来,母亲不仅没有亏待过她,还对她有恩,她怎么就会被祝姨奶奶收买,监视着母亲?
难道说母亲真得救了一只白眼狼?
“那朱嬷嬷可有什么亲人?”薰然问道。
王嬷嬷道:“除了之前提到过的哥哥,似乎家里头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亲,至于其他亲人,老奴还真记不得了。”
薰然再问:“不知她哥哥后来如何了?可还在洛城?”
王嬷嬷回道:“她哥哥当年得知事发,带着钱就跑了,现在有没有回来,就没人知道了。”
薰然询问道:“如此说来,嬷嬷觉得我若是现在动手,将朱嬷嬷处置了,可会有什么不妥?”
王嬷嬷想了一会,说道:“本也没什么不妥,朱嬷嬷既然做得出来,就不怕主子发现。只是,娘子你可想过,夫人当家也有些年头了,这个家夫人治理的井井有条,她虽性子温和,但也不会任人踩踏,眼里也是容不得沙子的。”
薰然神色一凛,忽觉自己轻看了母亲。
是呀,母亲当家也有些年了,从如今自己窥见的火山一隅来看,叶家的不安定因素多着呢,随时都是要爆发的小火山,母亲若是连这些个伎俩都不知道,那如何能稳坐主母之位呢?
如此说来,母亲应该是知道朱嬷嬷吃里扒外,被人收买之事的,但母亲为何没有将她清理出去呢?
“阿娘如果知道朱嬷嬷的事,为何她还留着她呢?”薰然不解道。
王嬷嬷想了想,说道:“夫人不动她,定是有原因。”
薰然仔细一想,母亲要么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要么就是发现朱嬷嬷这个人暂时不好动。
如果母亲都不去动她,自己还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才是。
“嗯,我懂了,多谢嬷嬷提醒。”薰然出口言谢,让王嬷嬷既高兴又惶恐,连忙摆手说着不用,只望自己能多帮着薰然一些。
说话间,外头传来了春芹的声音,是问薰然要不要用膳了。
薰然晌午领着徐家姐妹,邀请了范家兄妹去糕饼铺吃了不少糕点,此时自是吃不下的,便让春芹传话下去,让院子里众人先吃了。
“嬷嬷,你也快去吃饭吧,我晌午吃了糕点,此时腹中还有些发胀,就不吃了。”
王嬷嬷闻言,急忙谢了薰然,告退离去。
正当薰然一个人百无聊懒半躺在屋内时,忽听春柳前来禀报,说是大郎已回家中,夫人唤她过去。
薰然一跃而起,迅速趿上鞋子,快步朝桂喜堂去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