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孟先生之所以如此坚持,不是因为他不懂姜嬷嬷的心理,而是他要为薰然正名。
这件事,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而是像姜嬷嬷那般云淡风轻的揭过,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仍会四处张扬,今日在场的人也会不明就里,胡乱揣测,一个人说不算什么,大伙儿都这么说可就成为了事实。
孟先生相信薰然不会和鲁郎君私相授受,所以他不能让在场的人有机会到外面散步谣言。
由此也可看出,汀然刚刚去请孟先生时,一定说了不少薰然的坏话。
姜嬷嬷嘴角抽了抽,瞥了一眼低着头低声啜泣的鲁郎君,有些嫌恶的说道:“那依孟先生之见,该如何?”
孟先生道:“禀明族长,依规处置。”
姜嬷嬷又抽了抽嘴角,腹诽道:这死老头,看来是不把事情闹大不罢休呀。
正想再劝上两句,就听薰然上前几步说道:“姜嬷嬷,此事我觉得孟先生说得在理,刚刚宝笙口口声声说我和鲁郎君私相授受,可我与鲁郎君素不相识,这分明就是冤枉。若不问个清楚,让我以后如何做人?”
说着,薰然的眼睛便红了,看向宝笙的目光满是委屈。
这让宝笙一时间又羞又恼,脱口说道:“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你别说得像是我冤枉你。”
薰然被宝笙一吼,眼眶里的泪水被簌簌落了下来,边哭边说道:“嬷嬷,如此,更加要说个明白,看看是我冤枉了宝笙,还是她无中生有。”
孟先生眼里闪过一丝欣慰,看来薰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姜嬷嬷脸色越发黑沉,现如今薰然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执意不查,以后事情张扬出去,叶慕贤和周氏说不准会以为她刻意包庇这鲁郎君,所以,既然薰然说要问个清楚,那就问吧。
想清楚后,姜嬷嬷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事情问个清楚。”
冷冷瞅了瞅鲁郎君,姜嬷嬷问道:“鲁郎,刚刚你翻墙头意欲何为?”
鲁郎君低着头,不说话。
“快说!”孟先生推了他一把。
鲁郎君抬头看了看薰然,又迅速低下头。
“你若不想在此处说,那就去族长那说个清楚吧。”姜嬷嬷威胁道。
叶氏族长叶纹素以严厉出名,鲁郎君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不,求嬷嬷了,别将我交给族长。”鲁郎君满脸是泪,哭求道。
“我本意也不想将你交给族长,你不姓叶,非叶家族人,若事情能说清楚,那自然是不用去族长那,但是若是说不清楚,那你危害了叶氏声名,自然是要将你交给族长处置的。”姜嬷嬷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叶氏族人,到了叶纹那,可没人帮你。
鲁郎君怎会听不出来,慢慢白了脸,吞吞吐吐说道:“我,我,我是见这边有石子飞过来,一时好奇,便爬上墙头看看是何人扔的。”
此话一出,薰然和芷然微微变了脸色。
难道是自己扔了石子才将鲁郎君引过来的?不,绝对不是,刚刚明明是他已经做好爬墙的准备,自己才扔了石子提醒,而且若他是被自己的石子吸引着爬上墙头,那么那一对双鱼坠子作何解释?听鲁郎君的意思,他明明就是想找个人将这东西交给某人。
鲁郎君是个蠢货,枉为一个读书人。他若想交给某人东西,大可私下里偷偷亲自教给那人,不然,不管假以谁手,那人都有可能会出卖他,这样也害了他想送礼物的那个人。
现在,这个蠢货想到要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了,却将火烧到了她和芷然身上。
“哦?刚刚院子里有哪几个人?”姜嬷嬷闻言,大声问道。
一时间,寂静无声。
忽然,新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惊又怕地叫了起来:“我没有,不是我扔的,刚刚我不过是坐在这块大石头上休息,院子里还有薰然和芷然呢。”说完,目光看向了薰然、芷然,好像是她们也在院子里,一定是她们扔的。
薰然暗叹口气,自己本是好意想救新柔,却不想却把自己和芷然给搭进去了,这两个人,一个蠢钝、一个怯弱,最后都想把她拉下水,这算不算是好心没好报呢?
“扔石子?我们没扔,也没见新柔扔,会不会是墙头的石子掉落了,鲁郎君误以为是我们这边扔过去的?”薰然说着,上前拉过新柔的手道,“新柔,你也没看见我和芷然扔石子对不对?”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