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然嘤嘤哭泣,那带着气恼和哀伤的哭声让危氏烦躁又心虚。
“阿宛,别哭了。”危氏心中烦躁,听见哭声不免越发焦躁难耐。
薰然止住了哭,但依然拿袖掩面,抽抽搭搭地呜咽着。
危氏瞥见周氏目光不善,惊觉自己不该对薰然如此口气,深吸口气,放缓了语调道:“阿宛,你先回房吧。我和你阿娘说说话。”
薰然撤下袖子,泪眼朦胧地瞧向母亲。
周氏摇摇头道:“不用避讳了,这事阿宛已经知晓,刚刚就是她陪我去的。”
危氏觉得不妥,更觉得奇怪,咽了咽口水,身子探前问道:“阿嫂,这等事让阿宛这未出阁的小娘子知晓终是不好吧。”
周氏瞪了她一眼,道:“有何不好?我家大郎向来敢作敢当,阿宛是我长女,有些事该她分担的也该让她历练历练。我虽膝下无子,但好歹女儿却是不输人家。”
危氏听着这话更奇了,周氏似乎很生气,但是却好像生得不是大郎的气。
不知道许红梅与她说了什么,危氏心里没底。
“阿嫂,阿宛和阿兰都是顶好的,有谁还能说她们的不是?”危氏皮笑肉不笑地奉承了一句。
周氏哼了一声,说道:“还不是那个许娘子,未过门就撒谎耍心眼,还说我生不出儿子,大郎一定会保住她肚子里的那个。她也不想想,我们叶家可能会要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吗?”周氏说着,愤懑地拍了拍几案。
危氏讪讪一笑,附和道:“就是呢,这许娘子还真是……”
“哼,不提她了,她要想进叶府的门,除非我死了。”危氏话未说完,就被周氏打断,“弟妹也早些歇着,明日一早动身回府。”
说完,周氏起身就往自己房间去,薰然也紧跟着起来追上。
母女二人进了屋,周氏回头对薰然道:“阿宛还有话说?”
薰然脸上的泪痕早已擦去,此时已是笑颜如花。
“瞒不过阿娘,儿是有事想与阿娘商议。”薰然凑上前去,搂过周氏的手臂。
“好,那坐下说吧。”母女二人坐下,周氏示意薰然可以说了。
薰然说道:“许娘子之事是四婶告诉阿娘的吗?”
周氏点头:“正是,你四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便去了七里庄,可没想问出的结果却是那许娘子是你阿爷的外室,所以她又过来告诉了我。”
薰然道:“四婶一向心细,我们发现的那些细节,她会发现不了吗?”
周氏点了点她的脑袋,说道:“机灵鬼,你说得没错,你四婶不可能没发现这些细节。”
薰然眼眸一抬,“如此说来,四婶与许娘子已经……”
周氏目光一凛,脸色微变:“极有可能。你四叔官期已至,此时是关键时候,若是有人将此事告发到吏部,那他仕途堪忧。所以,将许娘子之事转嫁给你阿爷,既堵住了别人的口舌,又能让吏部相信你四叔不过是代你阿爷受屈,既获了清白又可获得代兄受罪的美名。”
薰然早已知晓了四房的这一打算,但听母亲推算出来,心里头还是悲愤难平。
咬了咬唇,薰然对周氏说道:“既然四叔、四婶不仁,我们也不必和他们客气。儿有个法子,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知阿娘觉得可行吗?”薰然上前附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周氏。
周氏听后,想了一会,点头同意。
第二日一早,在夏邱氏家的众人都准备动身回府。
就连福慧也准备回去。
这几天,薰然是第一次见到福慧。与前段日子的神采奕奕相比,现在的她确实黯淡了不少。不过,气色却还算不错,至少没有病恹恹的感觉。
如此看来,王大夫也算是“药到病除”了。
“福慧姐姐!”薰然迎上前去,扶住了她。
福慧浅浅一笑,有气无力地说道:“这几日让妹妹忧心了。”
薰然摇摇头道:“是我照顾不周,不然也不会让姐姐受这苦楚。”
福慧笑了笑,没接话。
薰然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晓自己是中毒而非风寒,但见苏氏那冷若冰霜的面容,薰然便觉一阵头疼。
对付许娘子不成问题,但是若是西府那边知晓许娘子是四叔的外室,而福慧中毒之事又和他们有关,那西府还能和东府和睦相处吗?
亲自扶着福慧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动,薰然才上了周氏的车子。
危氏坐在另一辆车内,并未与她们同车。
如此更好,薰然暗想,也好和母亲好好说说话。
“阿宛,今早,我已照你说得让王大夫一早去了许娘子那。”周氏对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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