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燕十六风卷残云一个人干掉了大半桌的菜,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才举起杯子,与三人一一碰杯,饮尽。
他叹道:“真是怀念怡园的饭菜,那丫头如今做菜,越发的有长进了,比皇宫里的那些个御厨更胜一筹。天翔,听说她已经嫁人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杜天翔这些日子最恨的便是沈莺归放着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不嫁,偏嫁给了五大三粗的小史,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闻言他恨恨的瞪了燕十六一眼,头一仰,把空了的杯子往桌上一放,道:“就数你消息最灵通,堂堂平王,管些什么不好,偏管个女子成婚不成婚!”
燕十六哈哈一笑道:“怎么,还惦记着,不能够啊?二哥,难不成最近生意冷清?”
燕淙元哈哈一笑,道:“他啊,舅舅,舅母最近正帮他相看呢,他这几日,都住在阿远府里,正躲着呢!”
原来杜云鹏夫妇因有人上门给女儿提亲,再一次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盯向已经十九岁的儿子。
按理说杜天翔长得一表人材,又有一身好医术,年纪轻轻执掌太医院,又是杜家的长房长孙,何愁无妻。
偏这杜天翔从小就跟着母亲,外祖父出诊,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见得多了,就觉得除了长相不同外,说话,走路,喝茶的样子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想到那些个女子脸上擦着厚厚的粉,穿金戴银,言不由衷的,心下就有了几分厌恶,反倒觉得那些个唱小曲的伎人,的妓女更为鲜活明亮。
更深一层的原因却也是因为两王相争,此消彼长,胜负未定。杜天翔明摆着是靖王的人。如今朝堂之上靖王失势,那些个官宦人家心底也得衡量衡量。观望观望。
且这个杜天翔花名在外,除了太医院的差事,整日流连于妓院之间,为个妓女与人争风吃醋的事时常上演。就这样几相一凑,便耽搁下来。
杜天翔一听成亲这事,只觉得头都大了,忙朝萧寒打了个眼色,陪笑道:“二哥,说正事,说正事!我的事,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萧寒慢慢品着酒,笑着并不说话!
燕淙元收了笑。正色道:“也罢,说正事。十六,你先说说军中的情况!”
燕十六见杜天翔手里拿了把扇子,暗瞪两眼,一把抢过来。装模作样的摇了两下,道:“二哥,这事不急,你先与我说说老庆王爷的情况,那个燕红玉性子如何,长相如何,温顺不温顺。与阿远是否相配。”
座上三人倒吸一口冷气。
燕淙元刚欲呵斥,却见十六黑了一圈的脸,只得安抚道:“你放心,那个燕红玉我见过,长相自不消说,性子虽娇纵些。却也称得上温柔贤惠,且读过几本书,容言德工必不会差。”
十六垂了眼帘,复又抬起道:“韩王有什么反应?”
燕淙元瞧了瞧萧寒,萧寒会意。道:“如今阿远与老庆王府联婚一事仍在暗处进行,只等着阿远回来让世子过了目才能摆到明处来谈,韩王尚且不知!”
十六用力扇了两下扇子,面色如常道:“我就怕燕红玉嫁给阿远,让阿远受了委屈。”
燕淙元脑中“轰”的一声,只觉眼前发黑。
委屈,堂堂王府嫡出的孙女嫁给一个翰林院的小编修,到底是谁委屈谁。再者说,有他那个精明的侄女在,谁能让他受了委屈?五年的采邑权,徐家日后在琢玉业,可一手遮天!
萧寒见二哥脸色不大好看,心暗中扯了扯十六的衣裳,轻轻的摇了摇头。
十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转过几个心思,啪的一声,收了扇子,正色道:“施程已入中军,中军里有几个人是我那好岳父以前安下的棋子,这会都已派上了用场。我已打探到那批粮食连同草药一起,藏在深山里,数量惊人,四周有重兵把守,供二十万人支撑个一两年,应该没有问题。赵虎那边据探子来报已加紧了操练。”
杜天翔心下一惊,面上仍不动声色道:“赵虎这人打仗练兵很有一套,咱们不得不防!”
燕淙元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道:“一旦赵虎入京,中军你可有把握拿下?”
燕十六沉思半晌,摇了摇头:“没有把握,赵虎统领中军十年,与将士们同行同止,同吃同睡,在军中威信极高,他手下的几员猛将,都是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一旦赵虎有事,中军必乱。”
燕淙元执酒杯的手一滞,索性放下了杯子,下意的从身上掏出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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