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擅学问,一个擅经济事务,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明白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笨,我下水了,你们忍心看我在水里扑腾吗?早晚的事!”三两轻轻一叹。
燕怀远与六两面面相觑半晌,看到彼此眼中的深意,摇头一笑。
果真如三两所说的,能坐上那个位置的,都是狐狸。
“怀远,哥,你们这会打算往哪里去?”
“我打算回徐家瞧瞧,两天没到全爷跟前请安了,他该惦记了!”燕怀远如实道。
“我要去趟怡园,这个月的帐还没盘好呢!”六两耸肩。
“三两,你呢?”燕怀远追问。
“我?我得到杜家去一趟,跟姨婆婆再请教请教,将来入宫可就没时间了。”
……
徐家的宅院里,绿树依旧。
蒋全正指挥着小厮们把池边的几株残荷连跟拔去。
虽然四小姐说什么“留得残荷听雨声”,只是这样残败的景致,他这样经年的老人,已不能入眼。
如今这座诺大的府邸,也只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着。
每日里,走上几趟,看看哪里落了灰,哪里长了草,着下人打扫一下。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想当年,这府邸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用了心思的,而现在……
燕鸣见他一回,就劝他搬一回,甚至连院子都替他收拾好了,他一直没肯松口。
他是徐家的下人,总要守着自个的家才行,怀玉三天两头回来,看着这满府邸的萧条,心里肯定难受。
再说,他也住不了两年了。四小姐说了,等她从西南回来,就一道回南边老宅去。
怀玉也总劝他往南边住些日子。他知道,这孩子是怕他一个人住在这府邸里,心生凄凉。
南边蒋福那个老家伙听说还能走动,也不知能不能再等他两年。若是能,老哥儿俩也算是有个伴。
这些年,蒋福一个人在老宅守着老爷,小姐,小少爷的坟,没事就跟老爷他们聊几句,说说心里话,怎么着也比他强。
想到老爷他们,蒋全的眼眶便红了。
当初老爷走,他守在老爷身边,心里虽痛,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身上的担子千金重,如何能哭出来?他想着,等找到了小姐,小少爷,他再到老爷跟前哭上一哭。
后来小姐走,他守在小姐身边,小姐不让他哭。小姐说,他已经为徐家伤了太多的心,她舍不得再让他伤心。
小姐的话,他从来都听,所以,咬牙忍下。
他这辈子唯一痛哭流涕的一次,是为小少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他如何能不哭?
没有人知道,他不光是为小少爷哭,还为自己哭,主子们一个一个走了,独留他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心有何依?心有何恋?
无心可依,无心可恋,才是一个年近花甲之人最痛的痛楚。
好在,他还有怀玉,还有四小姐。一想到四小姐,蒋全心里只觉得热呼。
小少爷走后,若不是四小姐,他蒋全还真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劲。
是四小姐把粉粉嫩嫩的怀玉,往他手里一送,言词灼灼对他道:“他姓徐,是小叔叔的儿子。是你的亲孙子。”
算一算,他已有日子没见到四小姐了。
当初四小姐往西北去,一心想把他带上。可是他舍不得怀玉,这个徐家唯一的血脉,也是他能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全爷,全爷,孙少爷回来了,正在到处找你呢!”
回来了?
蒋全心头一喜,忙理了理衣裳,柱着拐杖一跛一跛就往前头去。
“全爷,您慢着点,注意些脚下,小的我来扶您!回头磕着碰着了,您又得挨孙少爷的埋怨。”
蒋全扶杖的手轻轻一顿,这才想起,自己的右脚已经吃不起多少劲了。
当年四小姐派人送信给他,令他回京,还未到京里,便得知小少爷走了,他眼前一黑,径直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断了右腿。
蒋全住了脚,缓了缓心神道:“还不快点来扶着!”
管家忙道:“全爷别急,孙少爷又不会跑了,回回来咱们府里,必是要陪着您用了晚膳才肯走,您老啊,消消停停的。”
蒋全恍若未闻,脚下未慢分毫,自顾自问道:“今儿初几啊,怎么又回来了?”
“全爷,今儿初五了,孙少爷每隔三天回府一趟,你老怎么又忘了?”
“初五了?”
“可不是初五了!”
蒋全心头一叹,日子过得真快啊,又到初五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