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几天的男人,没有一个人身上是没有伤的,幸运的是大多数人都是轻伤,伤口清理干净不几天也就好了。
只有一个人,伤的最重。
他的肩胛处被一根镶嵌着尖骨的木棍穿透,木棍已经被折断,但是埋在身体里的尖骨还没有取出来。
“不敢拔,拔出来,血止不住啊。”岩岫双目赤红,嘶哑着声音说道。
林北看着躺在炕上,面如死灰的男人,心下已经乱作一团。
她不懂医术,这里没有止血药、消炎药,部落甚至连一个巫医都没有,怎么救人?怎么救人?
老嫲嫲被阿芒扶过来,颤颤巍巍爬上炕,看了看矫鹰的伤口,无奈摇头,“不成了,不成了。”
林北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幸好薄骨就在身边,及时扶住她。
“我知道一种草能止血,以前在部落的时候,看到巫医用过。”这时候,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竟是阿俏。
她的目光也落在矫鹰身上,却没有早前的痴缠。
她伸手抚了抚已经鼓起的小腹,对林北道:“让一个人陪我出去,我去找一找,兴许能找到。”
这时候就算能找到也是枯草,不知道用上去还有没有效果。再(者,阿俏还挺着大肚子,她这个样子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林北迟疑间,阿俏已经握住她的手,“林北,我不会有事的。孩子还要过些时候才会生,我只要慢些走就没事。”
她的声音刚落,岩岫和凫游的声音同时传来,“我陪她去……”
阿俏含笑看了看凫游。“凫游,你跟我去吧,岩岫该休息一下。”
他们走后,老嫲嫲又让岩岫回去休息,虽然他百般不愿,却也只有尊从。
当房间里只剩下老嫲嫲、阿芒、薄骨和林北的时候。老嫲嫲看向林北,“林北,你有没有办法?”
最关键的时候,大家依然把希望寄托在林北身上。就算知道希望渺茫,老嫲嫲还是存了些念想,如果林北有办法呢,不管能不能救活,总要试一试啊。
林北的目光焦灼在矫鹰的脸上,他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偶尔笑一次却很好看。他的身体那么健壮,也永远那么有活力,可是现在,他却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好像随时都可能离开。
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
林北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她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欢矫鹰,也许是从她在柳树林迷路,他带她出去的时候;也许是从她心烦意乱地坐在河边。不小心吹响了兽牙,他从天而降。来到她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
只是,她一直以为这样的情感并不浓烈,可是一直到看见矫鹰躺在树皮上,被两个男人抬回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她错了。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的心意是确定了,可以,这个男人就要死了,就要死在她眼前了。
她不甘心。越来越不甘心。
她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他眼睁睁的死去,她怎么能?
试过,就算最后她依然没有办法救活他,也好过这样白白看着他等死吧。
一念至此,林北咬了咬牙,双手握拳,重重点头,“嫲嫲,咱们试一试吧。”
只是试一试,就像试着做弓箭,可能做出来的效果并不如意。可是弓箭可以改良,可以重做,人命却是不行。可是就算明知道不行,他们也要试一试,不试,就真的不行了。
伤口在不断的往外流血,一刻也不能再等。林北吩咐阿芒去烧热水,又让薄骨去准备一些吸水的鹿皮来。
林北把能想到的都准备好,凫游也带着阿俏回来了。
他们走的比较急,阿俏身子又重,这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林北怕她身子受不住,接了药就让她去休息了。
薄骨把门关上,屋子里除了还躺在炕上的矫鹰,还是四个人。
林北颤抖着手,在阿芒和薄骨的帮助下退去矫鹰的衣服,血肉模糊的伤口完全暴露出来。
万幸的是,尖骨上没有倒刺,这样拔出尖骨时便不会带出周围的皮肉,喷涌出来的血也能少一点儿。
林北用仔仔细细清洗过的手按住矫鹰的伤口,另外一只握住尖骨露在外面的部分,不能迟疑,手不能抖,要一气呵成,只有这样,他才能少受些苦,才能让血少流一些。
深深吐出一口气,林北突然朝按着矫鹰另外一只胳膊的薄骨喊道:“用力”。
在薄骨用力按住矫鹰的胳膊的同时,她也用力拔出了那根尖骨。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林北来不及躲,喷了一头一脸。
矫鹰也觉吃痛,身体抽搐了几下,幸好有薄骨和阿芒按着,他并没有动的太厉害。
林北不敢迟疑,把已经捣好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又用鹿皮蘸水清理伤口周边的血迹脏污。
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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