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清远古城

两个侍卫两刻前已扶着他下船去城里寻医了。”，霜儿小声回报着，怯怯的眼角瞥向了一边老神在在立着一旁的少年。

    萧承煦轻咳一声，提声道：“菀娘！我们就带着她去见识见识吧！”

    菀娘笑着应了。

    两个孩子背地里捣鼓了些什么，她不大清楚。但本就是自己人的船老大早就在崔青源三人下船时派人盯上了梢。

    “还不都是为了你！”，趁菀娘走在前面看不着，林霜儿的小脚丫愤愤地踩上了萧承煦的鞋面。

    “小村姑进城！本来就是为了给你长见识的！”，少年毫不怜惜地拽上霜儿的胳膊……

    黄昏日斜，徐娘半老的美妇人带着一双儿女施施然踏进景朝立后已百年未闭的清远城门。

    在他们身后若离或即有着三四个年青水手护卫四周，也有人去与早已在城中的伙伴们联系了。

    反正只要不与崔青源等人在城中打了照面就好。

    在繁华如昼的坊市时逛荡了会儿，最最紧张的林霜儿也渐渐地放下心中忐忑，惊奇而又欢喜地贪看起了街边各种各样的特色玩艺。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离开新阳到了另一个城市，难免觉得一切新鲜有趣。

    落在她身后的菀娘与萧承煦递了个眼神儿，少年对着霜儿的背影轻动了下嘴，“由她！”

    街巷的华灯次第地亮了起来，林霜儿原本漫无目的的行走渐渐地变成了循声而行。

    一桥飞拱架在小河之上，而桥侧一个花团锦簇灯火通明的戏台上正有人临水高歌，轻舒广袖。

    霜儿驻足细听了会儿，夜风中的清越唱腔虽则优美动听，但奈何她并听不太懂，所以只再看了两眼台上的美人儿，就转身欲走了。

    可她一回头，却看见身后的菀娘不知何时已尽浸入了戏里，一双凤眸还暗暗地带上了水光。

    林霜儿又转回了身，默默地立住了，双目紧粘着台上人儿的广袖，而神游早已飞驰天外。

    “女人怎么都爱看这些个？”，立在她身边的萧承煦心底暗自腹诽，笔直立着在心里默背起了医书。

    终于一曲终了，台上的帷幕拉下，再拉起却是换了一出打戏，锣鼓叮叮咚咚很是热闹。

    “我们走吧！”，林霜儿长吐一口气，握住了菀娘的手，面纱上的双眼笑得如同两弯月牙。

    林菀娘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直被他们无视的男孩无奈地跟在了两个似乎都揣着心事的女人身后，做着老实的尾行者。

    “菀姨！刚才那折小戏唱的什么？”

    “原来你呆看半天，什么也没看懂！”，萧承煦一下子来劲儿了，抢了几步走到霜儿面前，一边倒退走着，一边给少见识的小姑娘国解释道：“《玉珠缘》！在和州一带这出戏很有名的。”

    他在前年随师南下时，也是在和州的一个小镇上曾陪着师父完完整整地听过全本，因为戏涉自家，所以印象深刻。

    霜儿不理他，只求知地望向了菀娘。

    “玉珠缘讲的是位官宦人家庶生小姐得贵人相助终觅得良缘的故事。”，林菀娘温言解释的同时，还是抬起帕子拭了拭眼角沁出的泪花。

    “菀姨！”，霜儿的唤声中带上了心疼。

    这下子，萧承煦也看出了林菀娘暗掩的感伤了。

    他黑琉璃般的眼珠儿一转，立即笑道：“虽然这出戏假托旧朝也改了人名，但故事却是本朝太宗年间的真事。戏中那位殷小姐实则与菀娘是霍城同乡，还是沾着亲的前辈呢！”

    见萧承煦不以为意的大方应承，菀娘也笑了起来，牵着霜儿的手一边走着一边讲了那位本应是周家前辈的“殷小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