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疼你爱你,自会不忍心让你卷进纷争、受尽委屈,自会盼着你不论身在何地都能先好好护着自己活下去……”
外祖母叶太夫人的泣声哀述挥之不去地萦在叶凌霜的耳际,在不得安眠的夜晚,即便那她躲进空间,可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抓心挠肝的淡淡悲伤。
蹲坐在没顶高的绿草之中的少女,捏着了一只刚刚碰巧找到的耳扣,手指轻搓着沾在花饰上的泥土,一张芙蓉俏面似哭似笑。
那人又不是疼爱着自己的娘亲,想来根本不会如她方才突然地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有可能是要让自己重选一条生路,而是真真正正地弃她不顾了。
叶凌霜轻抽了发红的鼻头,站起了身。
就算是应过叶太夫人的请求,她还是肯定自己还是必定要以“叶凌霜”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她选择做了叶凌霜,为之付出的待价和辛苦,如果讨不回来,她根本就无法原谅。
一年四季都仿似南召温暖天气的空间,极利着那些偷偷扦插来的花草生长。疯长的绿植也让空间越变越大,现今的浓雾边缘渐渐地显出缓缓起伏的坡势。
也许待它定下形态,会不会显露了雄伟的高山、壮丽的湖泊?
叶凌霜对着越来越诡异莫测的未来,心中无喜,反倒蒙上了轻愁。
她不过只是个想利用着空间逃生、存物以报家仇的平凡女子,根本就没想着拥有了逆转乾坤的神仙洞府。
在昌平县吃过的教训让凌霜深刻地意识到了越超乎俗世力量的存在,用之得当是能救命,但一味依赖却是要会将自己逼上死路。
世间事也如此,贪求过多,反受其乱……
细心地修剪过几丛疯长的绿植,凌霜的心绪在沁人心脾的芳香之中渐渐平静下来,待等觉得有些倦累,就闪身再出了空间。
暗夜里适当的劳作,让少女在纷乱的冬节夜里终于迎来了迟到的好眠。
而京城的另一座小院中,却有着一家人正在深夜里依旧哭哭啼啼地围在一堆儿,对着不久之间突生变化的情形相互埋怨责怪着。
“当年你不还跟着公主到了新阳吗?那个叶氏到底真死假死,你不晓得?太宗御珠是不是到了公主手上,你也不晓得?”
叶太夫人披散着发,双眼红肿,伸出的手指直直地就戳向了榻边跪着赔罪的江玉娴额上。
“娘!”,李氏心疼地一把搂过了怯不敢言的女儿,温柔地辩解道:“玉娴当时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她能懂得什么?帮着叶氏收尸敛焚骨,抄捡遗物的是新阳县的差官,也只有扈国公、郑二公子这些男孩子才方便接触了那些个糙人,说不准是那时漏了?”
“倒也是!娘!您想,若是御珠在公主手上,她当日应当早就拿了出来。只能是新阳县的那帮子不识好赖,所以才混了过去。”
儿子儿媳如同往日一般一唱一和,没有讨好了叶太夫人,反而让自觉今日在太后驾前丢尽颜面的老太太更加恼火地鼻间一哼,气愤地扭过头去。
“祖母!孙女儿知道错了!”,被李氏搡了一把的江玉娴膝行两步,靠在了老夫人膝上,试探地讨好道:“玉娴赶明儿就立即寻了机会向国公爷或是郑延打探下当日情形。”
“不行!你现在可不敢轻见了外男,否则怕引了闲人非议!”,江哲的白脸急急变了色,慌忙出言止了女儿的妄语。
与叶家重又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时机不适当,而将女儿送入东宫的大指望,更容不得有半点偏差。
左右为难的江玉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懵懵地看着父亲和祖母。
被孙女握着手的江太夫人低头看了些满脸无辜的美丽少女不由地长叹了口气,压住了心头火,低声交代道:“玉娴!你就听了你爹爹的,现下要离着林崇郑延他们尽量远着些!”
江玉娴似懂非懂地应承下来。
“娘!再过几日就是叶氏的生忌。叶家居然坚称大慈恩寺供着的并非是她家女儿,却不知今年还会不会去寺里送了祭礼?您看要不要让玉娴那日也去寺里祭拜祭拜?”
“老身倒把这茬子给忘了!”,叶太夫人对着隐晦提了建议的李氏翻了个白眼,恼恨地道:“说来都是因你这没皮脸的坏东西,才搅得江家不得安宁。玉娴性子绵软纯良,你是她的亲娘,自给我好好地把这些糟心事想法子结了,莫去打她的主意。”
“儿子倒觉着李氏的建议不差。原本我还想着过几日去大慈恩寺走走,但如今江叶两家闹到这份上,倒是不方便露面了。您身子尊贵,总不能去祭了叶氏那个贱人。倒是玉娴去上一趟,说不得还能博些好处!”
江哲笑眯着眼,靠在叶太夫人耳边悄声地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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