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观的太子殿下您拖进混水就好?”
对着皇帝陛下显而易见的嘲讽,萧融坦然地点了点头……
柔和浅淡的光晕映着少年从暗门离去的身影,潇洒从容。仿若他踏进的不是幽暗的地下密道而是访仙问道的逍遥径一般。
“明日江哲家的长女就要进了慈宁宫?你说那小子对她有兴趣?”
隔了好久,景帝萧瑥斜靠椅背象是自言自语似的敛眸相问。
如影子一样靠墙而立的几个内侍中站出一人,弓着身子清晰地应了声是。
“昌义德叙园的那个丫头真的死了?”
皇帝质疑的追问,让并没有随着萧融的一道离开的江大总管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在努力地回想过当日见到的血腥场景后,细声答道:“奴才把过那女子的脉博,确实是死透了?”
江贤义自小进宫,因资质颇佳被选进内宫暗卫习了毒武。按着他的所学,大约能判定当日在昌义被萧融羞怒致死的女孩应当是死于一种极狠辣的摧心之蛊,不说一摸即明的死脉,单依着屋里弥漫的血气也能推想着一个弱质少女在被放了那等份量的鲜血后定是必死的结局。
再后来萧融催归京城,跟着林菀娘护灵南下的暗哨回报了几日平常的行程丝毫没有破绽。而太子殿下似乎又在见着与死者有几分相似的江玉娴,露出了几分移情之意,不由得让江贤义将监视的目标转成了江氏女,而对放舟江上的林菀娘没在跟踪。
“不能随心顺意,就不管多喜欢也自出手毁了?他倒是比朕更适合这孤家寡人才坐得稳当的位置……”
沉寂的暗室之中,皇帝陛下的喟叹声细如游丝地响着,立在一边的大内高手即便个个耳聪目明依旧大气不敢不出地扮着木雕泥偶。
“去把刘佳芸召来吧!”
倦意满满的萧瑥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着身边亲信去寻了另一个让他无法放心的孩子。
死了?没死?
与传召刘氏女的内官一道离开的江贤义晃着脑袋,一边急追在返回景仁宫的路上,一边反复咂摸着在皇帝陛下提示下涌上心头的不安。
冬日阴晦不明的天空悄然地飘下了一朵雪花,渐渐地越下越大,在御街石板上铺上了一层冷清的雪色。
而洛京城外,更加飘飘洒洒的大雪随着风势无情地追着一队此前从京城东南门疾驰而出的车马,呼呼地象是要立时掀开了车驾四周单薄的车围。
驱马行在队伍当前的林昀心下暗叫了一声糟糕。
行军之人最忌不顾了天时地利,而他在不久之前却糊涂地在几滴晶莹的泪水之下犯了大忌。
望了望越发昏暗的前路,林昀咬牙拔转了马头,靠在车厢边低声道:“叶家妹妹!现离着平县县城还有五十多里路,眼见风雪渐大,不如我们折到杨津埠暂歇一晚?”
象是配合着他的劝说似的,此时马车的车辕也发出一道刺耳的咯吱声,慢慢地停了下来。
听着话音半掀开的车窗帘,露出叶凌霜清丽的侧脸……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