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允璎顺着小巷绕了几绕,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四下打量,确认四周无人,才把空间里的东西移了出来。
昨夜她出来时,也来不及清洗那些东西,只往里面倒了一勺的水,回去还得好好洗洗,这毕竟是入口的东西,无论如何得保证干净。
除了小灶,允璎把东西都搬了出来,包括那个腾空的酒坛,她突然想到昨天的陶缸,便伸手揭开了盖子,凑过去看了看,还没靠近,一股子淡淡的确酸味儿便扑鼻而来。
不会吧,这么冷的天,只不过是泡了一夜,就酸臭了?允璎一愣,眯着眼睛瞧了瞧,又闻了闻,确实是酸的,只是,并不臭,不仅不臭,还带着淡淡的果香味儿,这一下,她更加惊讶了。
难道……允璎心中灵光一闪,一个猜测涌入心底,酒加了水继续发酵就会变成了醋,难道她昨天无意的举动让陶缸里残留的东西发酵成醋了?
允璎顾不得别的,手指沾了少许,尝了尝,果然是酸的,不过,这味道比起醋还是有些淡,水的味道还重一些,隐约还有酒味儿。
但,绕是如此,允璎还是挺高兴,她似乎又看到一条路,虽然比不起果酒,可蚊子肉也是肉呀。
一高兴,她迫不及待的提起了板车把手,拉着快步回小院。
戚叔看到她回来,立即带着人上前搬东西。
“当心些,里面的东西莫要倒了。”允璎忙提醒道,就怕他们不知情,把她的试验品给倒了。
“回来了?”乌承桥在院子里站着练走路,听到动静转身。
“回来了。”允璎笑着应了一句,跟着戚叔等人进了堂屋,她急着去试想到的那个可能。
乌承桥皱眉,自打来到这儿以后,她对生意的急切和关注远远胜过了在他身边的时候,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小小的郁闷,想了想,他缓缓挪回轮椅边上坐了回去,然后推着轮椅往厨房推去。
允璎自然不知道乌承桥此时的想法,她正在把陶缸里的水往那空酒坛子里倒。
柳柔儿和几个妇人在准备食材,频频侧目,几个搬东西的人已经被戚叔支了出去。
“在做什么?”乌承桥坐着轮椅进来,就看到允璎抱个空坛子晃呀晃的,不由奇怪的问。
“相公,你知道醋是怎么来的吗?”允璎这会儿在记忆里拼命搜寻,倒是找出些许自酿醋的方法,可是,她没试过,也没见家里人做过,所知道的并不多,醋是酒的再发酵,这个毫无疑问,问题是,多少酒掺多少水呢?这点却是无从得知,不过,她问乌承桥这个并不是为了求取答案,而是纯粹的高兴,又发现一条财路子的喜悦。
“醋?”乌承桥不解的看着她,“什么醋?”
“就是做菜用的醋呀,吃的醋。”允璎抱着坛子冲他晃了晃,笑道,“我想,我知道醋要怎么做了。”
“你从哪里学的?”乌承桥看着她,那怪异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他敢确定,在今天之前,她对这些丝毫不懂,可为什么,只是出去一趟就又蹦出一个主意呢?而且,她一个船家女,打出生起就飘在水上,邵父邵母也不是那种特别有主意的人,她从哪里得知的这些?
“我猜的。”允璎抱着酒坛走到他面前,把坛子凑到他鼻端,“闻闻,什么味儿?”
“酸的。”乌承桥带着几分狐疑,闻了闻,说道,“这样你就知道了?”
“当然不是这样就知道啦。”允璎摇头,想了想,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爹娘以前给人送货、摆渡的嘛,我曾听一位客人说过,酒变酸就是醋,之前我还没往这方面想,就在刚才,我闻着这味儿才想起来的,你看,那陶缸是用来放酒的,昨天因为天太晚,我也没来得及清洗,就往里面倒了一勺水,今天就有酸味儿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试试做些果醋?拿出去卖一定有人要的。”
原来如此。乌承桥看了看允璎,见她说得有头有尾,倒是信了七八分,邵父邵母长年行走水上,或许,她所会的就是这样听来的。
“你想试,那就试试吧。”乌承桥想到这儿,心头略宽,笑着点头。
“那就试喽。”允璎得了支持,高兴的站了起来,对戚叔说道,“戚叔,一会儿让阿明兄弟帮忙,把那个蒸桶边刨些下去,刚好安那个竹筒就可以,想办法把那个固定好,不能漏气哦,我们今晚就开始做。”
“好。”戚叔点头,拿着东西找阿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