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登攀。瘦的一把骨头的王氏,终于坐上了墙头。
幸亏修葺房顶的汉子们已经转到了屋内,要不然,这名声可就坏透了……
“娘——”,阿草的声音没落地,“啊——”,又是一声惨叫,小黄的身子一缩,梯形脑袋骤然抬起,眼珠子爆瞪,跟打了鸡血似的。
小主人的娘亲可真会摔,直挺挺砸在了黄金蟒的尾巴上,弹力还不小,没被摔坏的王氏自己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阿珠——阿穗——阿草——都没事儿——”。当娘的就算是笨点儿,看在她一心挂念女儿的份儿上,咱就原谅了吧!
“这死妮子!怎么不穿衣服?快快——别让人看见——”,王氏立刻发现了重点,大惊失色。
后背上狠狠的挨了两个“锅贴儿”的阿草还在“嘿嘿”傻笑,把身前的大褂包裹往前递:“娘——给——”。
一大包挂着刺儿的山栗子果实,剥开后足以果腹。
王氏毫无形象的又哭了,抓了包裹一扯,毛栗子“噼噼啪啪”的往地上落。
“死妮子!先穿衣裳!大闺女了,让人看见你这样,以后怎么——?”又哭又气的王氏,帮着闺女穿好了上衣,顺便把兜着衣襟的阿穗也解放出来。
毛栗子上面的刺儿留下不少吧?阿珠看着二姐姐不时的耸动一下肩膀,就知道那滋味儿不好受。
可现在的问题是,没有包袱卷儿,这大堆儿的果实怎么往里运?
阿珠瘪瘪嘴巴,秀娥娘亲的脑子锈掉了,您先把衣服包裹抛进院墙,倒空栗子果,再让阿兰把大褂抛出来再穿上身,那不就省事儿了吗?
她不晓得,这个时代,女孩子家多饿几顿没关系,那叫正常,赤身*可不行,伤风败俗啊!
“阿兰,你在那边闪开,娘往里丢东西——”,王氏揉揉后腰,开始做抛掷运动。
为啥不先回前院,找个家伙什再来装毛栗子呢?阿珠又想不明白了。
不过,这会儿的局面也挺欢脱的,阿穗阿草都加入了抛掷的行列,母女三人的姿势还算优美,就是——就是——
阿珠拍打着小黄的脑袋,笑得前仰后合。
秀娥娘是大人,每次抛掷一大把,阿草的命中率比较低,能跃过墙头去的果实少之又少,可是三姐姐阿穗太有爱了,小胳膊抡起来往上抛果实,那动作是正确的,但是,她的力气小,毛栗子只能上行两个巴掌远,就要降落回原点。
关键是阿穗为了查看效果,脑袋是仰着的,毛栗子的降落地点就成了鼻梁附近……
“嘣——嘣嘣——”,三姑娘是个有志气的,即便鼻梁有被砸塌的危险,那也绝不放弃,一次不行再挨一次!
重在参与嘛!
“哈哈——”,被砸的满脸斑斑点点毛刺的阿穗,也在跟着笑。
隔着围墙的阿兰也在笑,三不五时的还有“哎呦——砸到我的头啦——”的叫声。
这世界的玄幻之处就在于此,有时候丰衣足食,哀愁也跟着恼乱,有时候没吃没穿,欢乐却能相随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