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龙鲤吃肉不,带着这些母鸡,你们跟蛇大仙都能吃,最不济,喝点鸡血也能涨精神——”。
还有二蛋种在水池子边上精心养护的铁皮石斛,也被这姑娘一气儿薅了个干净,此去追踪,指望着干将少爷呢,可不能半路上再病倒了。
王氏也把家里所有的积蓄给陈大川带上了,这十几个人不眠不休的去搭救女儿,总不能再让人家破费路上的吃喝嚼用。
大萌二萌再次爬上了黄金蟒的后背,在黑暗中宛如一道白金色的闪电,蜿蜒而去……
马蹄得得,载着一家人的殷切寄托。
只是,路途茫茫,正被惦念被追寻的阿珠,又到底在哪里呢?
阿珠真个体会到了迷药的厉害,有时候脑子里是清楚的,身子却半点儿都不会动,更多的时候,脑子还是迷糊的,自己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说起来也有点可笑,能支撑阿珠拼命要恢复理智的念头儿,竟然不是什么亲人的惦念朋友的情谊,而是一定要回去找到陈老太太,狠狠的掴她两巴掌,必须要打出响亮见到血才能解恨……
在吃了两次亏,每当身体不受控制的动弹的时候,总是会更加悲催的被人灌药,阿珠就越发的精明了,即便神智清醒,也再不敢乱动。
直到,贼匪也疲累的不行了,那只踏着阿珠胳膊的臭脚,也换了个姿势,貌似马车也越发的缓慢,赶车的那厮回身询问:“黑老大,估摸着,跑出来这般远,不会有人追来了,一个丫头片子,谁肯下那本钱?”
“二子”也早想下车松泛松泛,探出青布帷子往外瞧,龇牙乐了:“前面是青阳镇,跟李官镇可差了二百里地远,镇子上的红楼子可有名气,不如——哥几个到里面乐呵乐呵?”
黑老大从鼻孔里“嗯”了一声,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马车再次启动,现在,可是有方向了。
阿珠可从来没到过什么青阳镇,这会子悄无声息的继续挺尸,心里翻江倒海的转着点子。
为了防止自己再次昏睡过去,小丫头舍了舌头尖儿,悄悄的咬在上下牙齿之间,用疼痛,来抗拒睡意……
似乎进了个稍微热闹的场地,耳朵边不再只有马车疯跑的声音,然后更加热闹,马车一停,几道热情又黏糊的女人声调儿靠近了:“大爷,天色已晚,跟奴家到楼上喝几杯小酒解解乏吧?”
外面的车夫明显要醉了,似乎已经跳下了马车,并拉扯了女人的小手儿,得到了欲拒还迎的轻啐……
马车上的“二子”可稳不住神了,熟门熟路端了个瓷碗,薅起阿珠的小身板,又是一通“浇灌”。
好在,碗中所剩迷药不多了,阿珠软绵绵的任由摆布,也被迫痛痛快快喝下了这怪味儿的东西……
就像一个破旧的麻布袋,小身板被丢回车厢地板上,那“二子”很是不甘心的啐道:“早知道这娃儿麻烦,非跟那陈婆子多讨要些银子不可,还白丢了辆马车——”。
要不是在河边割舍了原来那一辆马车,没准儿这会儿已经被追上了呢!
“嘁——”,黑老大又从鼻孔里回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个荷包,丢到“二子”手上:“教你一个乖儿,陈婆子藏钱的柜子既然叫咱哥们儿瞧见了,还能让里面的银子飞了去?”
“你是说——嘿嘿,果然大哥就是大哥——”,二子心情大好,嘴里哼着小曲儿,还狗腿的搀扶下了“黑老大”,马车被赶到了红楼的后院儿……
阿珠终于不需要再隐忍了,刚刚听了那哥儿俩的对话,她差点儿就要把刚刚灌进嘴巴里面的迷药给喷出去,陈老太太一定没想到吧?自己引狼入室,不但白白的要送给贼匪十两银子,其余的家当也早被席卷一空了,活该!
迷药合着嘴里咬破舌尖儿的血腥味儿,被阿珠吐到外面,满嘴麻酥酥,神智也昏沉沉,她知道这样的时候,先躲进小世界休养要紧。
左胳膊被那个可恶的“黑老大”踩得肿胀酸痛,抬起来都费劲儿,阿珠只能一次次尝试握住左掌掌心,无奈,小手肿的跟肉包子似的,根本合不拢。
原本做起来分外简单的事情,现在成高难度动作了。
这一天两夜可没捞着吃点东西,竟是灌药了,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
黑沉沉的夜色里,外面的嬉笑声还不绝于耳,阿珠只觉得满怀悲怆,上半身无力地躺回车厢地面,忍不住热泪盈眶。
穿成多灾多难的小婴儿,好不容易才熬到能说话能走路能灵活运用这具身板了,没料想那狠心的祖母还不甘心,又生出这么一番妖蛾子,让阿珠重新感受一下无能为力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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