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人啊!都有负责到底的优良品质。
三个姑娘都是又惊又喜,又是叩头又是道谢,倒是令汉子们不好意思了。
新的炉灶架起来,大家伙都被折腾的饥肠辘辘了,先给肚子些安慰最重要。
放松了神经的姑娘们,偎在篝火边上打瞌睡,翠花也舒坦的歪倒在一棵树身上闭了眼睛,只有香兰,裹着臭衣裳凝眉思索。
新生活即将开始,她需要谋划一下未来。
“阿珠,如果有可能,我想要一个新的身份,换一个新地方,简简单单的过日子。”这是香兰的心声,下山之后,她的情绪淡定了许多。
“能活的话,谁愿意去死?蝼蚁尚且偷生呢!”
“你真的——不回家试试吗?也许你的父母,没有那么——”,阿珠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那么“尖薄”?还是那么“苛刻”“残忍”?好像都不合适。
香兰笑了,太阳穴上的青包儿愈发显得突兀。
“阿珠你不知道,我五岁的时候,因为在大街上摔了跤,扯坏了一块裤腿角儿,露出了脚踝,我爹非要用刀子把那块肉剜下来不可,说是有伤风化,丢了——他家的脸面,结果,脚上的肉皮封不住口,整整裂了两年不能下地行走,加上家法的惩戒,我在祠堂里关了五年,一直到十岁才得见天日。”
整个世界顷刻间安静了。
一股子从未有过的寒凉之感,从脚底板直往心脏处攻击。
究竟得是多么变态的父亲,才舍得亲手剜掉女儿脚踝上面的肉?原因只是那孩子摔了一跤儿……
“十岁的时候,我娘都不认得我了,亲戚朋友也早忘掉了还有我这个人,呵呵——”。
“我得见天日就不到两年的时间,我娘找了人教给我学算账认字,结果,过年的时候,我去给爹娘磕头,碰见了一位族兄,我闪避不及,被看见了脸面,那族兄跟我爹夸赞了我的容貌几句,于是,我又回到了祠堂,一直到家里安排给我定亲成婚,我听说男方的品行深得我爹赞许,说是跟他很相像,守礼识规矩,张口闭口都是廉耻礼仪,就恳请了奶娘帮着我逃了出来。”
香兰的眼睛里面再次蓄满了泪水:“奶娘守了我一辈子,教我刺绣女红,到最后是被我爹生生下令打死的……”。
逃走的香兰,慌不择路,就遇到了山贼……
这样的家庭,也确实是回不去的。
阿珠笑得艰难,眼泪也跟着往外掉:“那我可真不敢放你回去,费了这么大劲儿才救了命出来,哪有直接再送虎口的道理?香兰姐姐你放心,有我在,必定给你安置的妥妥当当的。”
到现在,很庆幸自己在其他地方也安了家,海边王家山庄,或者是颖县的阿鼻村,都可以任由香兰住下去,扯个亲戚的理由就可以了。
对于急于脱离现状远离故土的香兰来说,越是距离遥远,心里头就越是安宁。
在听了阿珠的一番描述之后,香兰当场做了决断,东下海边,尝试替阿珠做做昆布生意。
王三强在那边的势力很大,保佑一下香兰还是没问题的,何况现在还欠下了阿珠的人情,白得了制冰的法子?
“那男人虽然妖气,但是心肠还是好的,我再雇佣两个人陪着你,很快三胖儿跟挽娘可能也会前去汇合……”,阿珠做了下粗步计算,回马车厢取了几张银票和散碎银子,交给香兰。
那银票还是从山贼的窝里翻找出来的,就当替他们赎些罪过吧!
“可是这些银票,忒多了吧?阿珠我不一定能挣到钱——”,香兰看清楚上面的数字,有些发呆。
其实就只是随便抓了几张而已。
阿珠笑得没心没肺的:“不多不多,你没有经验,肯定要多赔几次本钱,我还担心这些都败完了,你大小姐都没找到适合的买卖做呢!”
“我——”,香兰哽咽了,到最后就吐出三个字:“你放心。”
其实像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出身,阿珠还真不放心,不放心她能真的养活自己。
不过,就当日行一善罢了,香兰貌美,换一个新地方,说不定又有一番艳遇,重新过上少奶奶的奢华生活也不一定。
只要,活着,肯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天色渐渐的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行奇奇怪怪的人物,又赶了十几里路,才看到一个叫“缁衣镇”的繁华之地。
按照阿珠的部署,先找间客栈稍作整顿,再找个成衣铺子,给姑娘们添置两身能见人的衣裳,再把其它三个归心似箭的送回家里去。
而香兰此时,自从包着头脸进了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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