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出操的时候,侯正东所在的这个监房只有两个人出来出操,一个是侯正东,一个是那个带眼睛的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负责这个管区的警察怒了,怒气冲冲地带着人打开监房一看,顿时就傻眼了,整个号子里,只有靠近门口的几个铺位是空的,其他的铺位上都躺着人。
一个个犯人都抱着被子躺在铺位上直打哆嗦,每个人的脸上脖子上都带着明显的伤痕,还有一个脸颊胖得不像话的壮汉,顶着一双熊猫眼,抱着一床杯子靠在墙壁上发呆,他的身边就是监房里的便池。
这个监房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些膀大腰圆的暴力犯,此刻,这些以往在看守所里人见人怕的暴力犯们,一个个眼神呆滞,就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怎么回事,大三元呢?”
昨晚上送侯正东进来的那个年轻警察怒了,目光在大通铺上一扫,想要找到暴力犯监房的牢头大三元,昨晚上是让大三元修理那个叫侯杰的新人,不是让他们内斗的,看这架势昨晚上这监房里发生暴动,大三元控制不住局面了。
“报告张管教,大三元在那里深刻反省呢。”
一个犯人从铺上挣扎着站起来,伸手指着靠近便池的那个正抱着被子发愣的熊猫眼,结结巴巴地向年轻警察汇报。
年轻的警察叫张健,大三元做了这监房的牢头就是仗着有他的支持,不过,他居然没有认出来那个住在便池边上的胖子居然是大三元。
“啊,大三元怎么住哪里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健眉头一皱,伸手指着跟他说话的犯人额头上那个大包,“还有,你这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个犯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报告张管教,昨晚上跟几个兄弟玩躲猫猫,一不小心撞墙上弄的。”
张健闻言一愣,目光转向下一个犯人,伸手一指他脸颊上的一道伤口,“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不会也是躲猫猫弄伤的吧?”
“报告管教,不是,我昨晚上在上厕所的时候,摔了一跤,脸被刮了一下。”
被张健问到的犯人忙不迭地摇摇头。
张健的目光扫过眼神呆滞,正在一边反省错误的大三元,眉头微微一皱,他就是再傻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昨天来的那个新人看来很扎手啊。
难怪横店派出所长杨云聪亲自打电话来要收拾这家伙呢。
有了昨晚上的那一出,侯正东在监房里的地位已经不再有人怀疑,吃饭的时候他先吃,上厕所的时候他的时间最长,他身上的那套夹克衫昨晚上打架被人用刀划烂了,已经换上了一套全新的西装,抽到烟是软中华,这些自然都是小弟们孝敬出来的。
当然,唯一让侯正东不爽的是这里没有人身自由。
吃过了早饭,美美地吸了一口烟,侯正东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犯人们在监房里坐板儿,所谓的坐板儿顾名思义就是坐在板子上,不过,这个板子可不简单,就是在一水泥台儿上粘铺了一层类似于刨花板的东西,上面刷着还一层紫色的油漆,可以说是坚硬无比。
“坐板儿”的姿势分两种:一种是盘腿,一种是抱腿,不管是哪种姿势,都要求犯人们腰板挺直,而且身体不能晃动。
每十五分钟换一次姿势,视头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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