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弄好后走到桌前对野和尚咿咿呀呀地比划了一阵,野和尚也打着手势比划了几下,那人一俟明白野和尚意思,便转身走出屋外。
此时外间正下着雨,似已不若先前下的那么大了,那人冒雨出了屋子,走入黑暗之中。
五儿立在绣娘边上垂头暗想,这人看上去干瘦普通,似乎还是个哑巴,而这屋内也极为简陋,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屋内散发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让人多待一阵都无法忍受,她不由有些担心地觑了眼自家小娘子,却见绣娘面上并无露出任何不耐,五儿心中越发奇怪。
绣娘哪里知道身边婢女的想法,她只管拿眼望着野和尚柔柔地笑,而野和尚被绣娘的笑容晃的心痒痒的,一双手又待不规矩起来。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方才那哑巴穿着蓑衣跨进门内,手中还握着一把大伞,野和尚停下手中动作,以眼询问那哑巴,哑巴忙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在门边等他们三人。
野和尚轻拉起绣娘说道:“这下可以走了。”
那哑巴将手中的伞递给野和尚,带头向前走去。
屋外几步处停着一辆马车,哑巴走到车边将车门打开,野和尚见外面地上泥泞难行,便将伞交于五儿吩咐她撑伞,自己却一把将绣娘抱起来走向车子,绣娘惊得差点呼出来,又怕被人听见,忙捂住嘴巴。
五儿趁野和尚抱着绣娘上车,悄然向四周望去,见不远处便是南关寺侧门,心中隐约猜测这哑巴身份,不是更夫便是寺庙杂役。
坐在车厢内的绣娘低声问道:“野郎,如今夜黑雨大,我们这是去何处?”
“绣娘且放宽心,必不会叫你吃一丝苦头。”野和尚笑道,却并不说出他们到底去何处。
直至哑巴将车赶了一段路后停下,三人又下了车,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客运码头,五儿知晓襄阳城西是货运码头,那么此处离开南关寺较近,必是岘首山南的客运码头。
野和尚对哑巴挥挥手,哑巴又悄然将马车赶离码头。
野和尚揽住绣娘向码头上停着的一艘船走去,五儿见状忙偷偷从身边口袋内摸了一把,手指上捏出了一些细细的粉末,悄悄洒到了身边的路上。
…………
晚间殷仁回到李子巷的居处后,心中克制不住地想见赵娴,便去敲赵娴厢房的门,只是左敲右敲也不见有人开门,更未听到屋内有人声,他疑惑地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正对房门的桌上赫然放着一封信,殷仁心中一跳,几步奔到桌前拿起那信打开便看,渐渐的,他面上笑容收了回去,只一瞬间便堆满了担忧之色。
待确认阿颜也与赵娴一起离开后,殷仁联想赵娴信上所说之事,已猜到她们二人在做何事,想到赵娴又是只身冒险,心中不由着急起来,微一思索后,他走出小院对着老胡吩咐了几句,老胡立刻又赶着马车向邢府驶去,而殷仁看看天色又折回了屋内。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