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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昱兄弟,晚娘流产的时候也是高大夫扎了针才将晚娘救回来的,不然晚娘当时就没了!”李江压低声音对宋梓昱说,显然是担心被唐氏听到。
宋梓昱咬着牙关,感激的对李江点头:“多谢你了。”
转头,又对高松说:“大夫,我媳妇好像发烧了,你看看吧。”
高松这几年算是宋家的熟人了,因此也没说什么,跟着宋梓昱进了小土屋,细细诊脉后,叹了口气。
宋梓昱的心也跟着揪起来,急忙问:“大夫,我媳妇怎么了?”
高松看了眼宋梓昱,叹气说:“你也看到了,你媳妇当年流产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事后也没好好休养,又苦熬了这几年,身子亏损不是一点半点,别说生孩子,就是像平常那样干活也是不行的,如果不好好休养,也没多少时间了。”
宋梓昱的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发抖,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松看他这样也是连连叹气:“既然你现在回来了,好好照顾你媳妇,我写个方子,你先给你媳妇吃着,额头那伤口可能要留疤了,你好好和你媳妇说,她不能动气!”
晚娘的遭遇让高松想到了他的母亲,所以也是存了一份怜悯的。
“多谢大夫。”宋梓昱机械的回了声,从地上爬起来,等高松写好方子,又拜托李江去抓药。
回到院子时,看到宋有福唐氏几个人还在,又想起晚娘那轻飘飘的身子,又气又恨,尤其是看到大嫂钱氏比以前还圆润的身子,心酸极了。
“娘,晚娘是我的媳妇,是您的儿媳,大嫂也是您的儿媳,为什么您什么活计都让晚娘做?您看看晚娘瘦成什么样了?再看看大嫂,她这么做是在寒儿子的心!”宋梓昱想到晚娘这些年受的苦,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就冲了几分。
“你在寒我的心!”唐氏瞪着眼睛喊:“我把你拉扯大就是让你向着媳妇和老娘作对的吗?”
钱氏在一边火上浇油:“是啊,二弟,你不能这么说娘,娘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弟妹她是自个想不开才成了这样的,你怎么能怪娘呢?”
宋有福也开口帮腔:“老二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有你这么对长辈说的吗?当初你要娶晚娘,你娘虽然不同意,可你死活要娶,最后不都让你娶了吗,你娘这样对你,你就是这么孝顺她的?”
宋有福不是怕媳妇,而且他这个媳妇向来有本事,又泼辣,所以他这么多年也一直向着唐氏,听到宋梓昱质问唐氏,宋有福的脸色很不好看,恨不得拿鞋底子抽他两下。
宋梓昱失望的看着眼前三位至亲的家人,心里面冰凉冰凉的,他在边关这三年九死一生,最后更是受了重伤差点就死了,若不是遇到贵人,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
这三年更是陆陆续续给家里捎回来几十两银子,他总以为父母能看到那些银子的份上对晚娘好些,没想到啊,晚娘差点就死在他的父母手中。
想到这些,宋梓昱的心更是凉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垂着头进了小土屋,关上了房门。
气得唐氏直跺脚,走了两步就要跟着进去,被钱氏拉住了,小声说:“娘,您这会进去肯定会和二弟吵起来的,您先缓缓,二弟不是那种不孝的人!”
唐氏瞪着眼睛咬着牙:“我儿子自然不是不孝的人,可恶的是那个贱蹄子!”怒骂着,眼睛落到了地上宋梓昱的包袱上,眼神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