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你是怎么知道的?”陶如轩平静地问了一句。
闫曌嗤笑一声道:“其实我并沒有问,是那个柴俊田主动告诉我的。这些人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哪里还需要我问。哪里像你,榆木疙瘩一块。”说着语气便温柔了一些。
陶如轩笑笑。闫曌接着道:“现在你已经知道是谁,打算怎么办?”
陶如轩却沒有干过这种事情,心里不愿意放过刘东岳,却不好明说,就想了想道:“还是以后再说吧。这种事情也不能现打不赊的。”
闫曌却道:“你又错了,这种事情必须现打不赊。不仅要让他知道是你收拾了他,而且要让他知道你为什么收拾他,最好是其他人也都知道。要不然你收拾他还有什么意义。”
陶如轩苦笑一声道:“怎么收拾?也给纪委写信告他吗?这种手段恐怕太卑鄙了吧。”
闫曌将车停在了路旁,看着陶如轩道:“卑鄙吗?即便是卑鄙也是他卑鄙在先,你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了,既然人家已经出招了,你还有什么顾虑的。”又语重心长道:“是凡事都是争來的,你不争,别人就要被别人压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了吗?”
陶如轩听不下去了,反驳道:“你这是资本主义那一套逻辑,不能在咱们这个社会制度下随便乱套用的。我觉得人还是应该有些理想和信念的。要不然,大家眼里只有利益,这个社会岂不乱套了。”
闫曌哼笑了几声道:“你是要说以德服人还是要说什么什么理想信念?”看着陶如轩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给你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自然法则,跟资本主义沒有任何关系。你看看动物界不是这样吗。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难道鱼就和虾米有仇吗。”
陶如轩不好跟她过分辩解,只好道:“可人终究不是动物…”
两个人的世界观不同,便又僵住了。闫曌有些失望,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就把目光落在了窗外的农田,心里是说不出的烦躁。
当她在大酒店第一次见到身边这个大男孩的时候,就被他那带着几分抑郁的神情吸引住了,她说不上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但她能非常强烈的感受到,这便是发自内心的爱。或许是爱來的太突然了,她沒有做任何的准备,甚至连想也沒想,便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献了出去。其实在她内心把这样的奉献当成了一种占有和掠夺的方式。她被这种强烈的情感冲昏了头脑,她要俘获那双带着几分抑郁的眼睛,她要把这个男人完全占为己有。
可当她清醒后,她又发现一向以冷静标榜的自己竟然做出了这种可笑的几近白痴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突如其來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不,那不能叫爱情,只能算是一厢情愿的爱慕,好在自己初衷未变,并沒有因此而陷入爱情的泥淖之中,依然能洒脱应对。
“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的处境。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要是自己不争气的话,谁也帮不了你。另外,我听说乡镇这一块马上就要换届了,你也得赶紧想想办法,总不能老这样当副镇长吧。”
闫曌说的是肺腑之言,可她也知道,陶如轩未必能听得进去。从陶如轩到乡镇后,她就能看出來,陶如轩把太多的精力投入到谋事上,而忽略了谋人。而官场从來都是以谋人为主的,谋事只是其次的问題。这便是秩序颠倒,哪儿可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尽力的。”陶如轩总算说了一句让闫曌感觉舒心一些的话。
闫曌便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点重了,可能会让陶如轩接受不了。男人都是好面子,怎么能容得一个女人在背后指手画脚,更何况陶如轩本來就有些刚强,便柔和了一些道:“我刚才说的重了轻了的,你不要见怪。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性子,心里藏不住话。再说了,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明白,要是换了别人,这些话我也是不会说的。”
陶如轩见她竟然还有谦虚的时候,就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大度笑笑道:“沒事,我怎么会跟你见怪呢。难道我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闫曌也变得更加温柔了,眼睛便落在了陶如轩的脸上,过了一会便笑吟吟的。
这时服务员也把饭菜端了上來,两个人边吃边聊,气氛也渐渐就融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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