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曾说过:母仪垂则辉彤管,婺宿沉芒寂夜台,表达的是母爱高尚,丁煜原本看她疲惫,自己靠近孩子睡让她谢谢,可谁成想她说:交给你我不放心,还是我看着吧…这让丁煜甚是无语,最可气的是,以为回来之后能同床共枕,即使当下条件不能发生什么,也能感受下那久违的气息…
她又说:你在医院呆的时间太长,身上肯定有细菌,先去洗澡,然后在客房睡两天,适应一下。孩子能看,但不能在这里过夜…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丁煜无力辩驳。
直到后半夜还能听见梦涵的轻声,他才发现,不仅仅是十月怀胎、分娩之痛是难以承受,就连呱呱落地之后都让人心力交瘁,他不禁想到自己那位两鬓斑白的母亲,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和梦涵此时的情景相同,甚至物质条件要极其匮乏。
人见生男生女好,不知男女催人老…
窗外的繁星又开始挂满天空…
今夜可能是丁煜睡得最安稳的一个夜晚,在梦中的都是闺女的笑脸,梦涵的容颜…
但是,他的欣慰都是建立在暗地里狂风暴雨之上的,当下的团队,乍一看还能凑合过去,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就像是骆驼身上压满了稻草,还在最后几缕,就能把骆驼彻底压倒。
常言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不可否认,丁煜聪明,脑袋反应也快,要不然他不能在车祸伊始就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让潜在的矛盾暴露出来,并且在矛盾逐渐升级之后,自己再化上个轻描淡写的句号。
此时看到躺在床上。稳定的呼吸、轻微的喊声已经嘴角挂着的满足,都在证明,他生活在蜜罐之中,很甜,甜的他不相信有人敢现在这个时机对他下手,他所说的注意点齐德海也仅仅是主意而已,并没太多投入精力…
毕竟,尚垠的大嘴巴不是白打!
可是,面对有多年江湖斗争经验的老炮儿来说,你打我一下,我能忍,你在打我一下,我还能忍,当你第三次打我,就不是还手那么简单,而是要摆出一个死局,兵马将相全部就位,等待破局…
另一边,已经临近十二点,齐德海才从宾利上走下来,疲惫中带着意气风发。
这里是一条小街,不算很繁华,两旁都是居民楼,一层是门市,都开小商店的那种,他让司机在楼下等着,自己迈步走到一家按摩院中。
这里和挂着粉灯的按摩院有天壤之别,非常正规,老板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也是唯一的技师,在上世纪气功热的时候,此人投入其中,算得上有所成就,看墙上的价格表就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
比如骨头错位,一百块一分钟,阳痿早泄之类的二百一分钟。
齐德海自从赚钱到现在大约二十年时间,几乎都保持着每个月来一到两次的频率,主要是技师手艺好,能让肿胀的脑袋彻底放松下来。
“咯吱…”齐德海推门进来,习惯性换鞋。
老板坐在前台,用手支着脑袋昏昏欲睡,听见声之后抬起眼皮“这些年,你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做越多,可来的时间却越来越晚…”
“不有这么句话么,不要换我下场,死后有都是时间休息,呵呵…”齐德海笑着应一声,转身走进旁边的小屋子。里面有两张类似澡堂子里搓澡的单人床,很简单,他又习惯性的躺上去。
“那你发没发现,这些年我给你摁的时间越来越长,以前是五分钟十分钟,现在是半个小时四十分钟!”老板开始挽袖子“我按摩这么多年,最高纪录是摁过一个小时零五分钟!是个脑血栓患者…”
“摁好了?”齐德海出于信任的问道。
“没有…”
“…!”齐德海嘴角微微一动,憋了半天没说话。
他能这里按摩二十年,可以说,钱多钱少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出去喝瓶酒都得十几万,更不会在乎这点小钱,他看重的是老板精湛手艺,或者说坚持来这里,就是为自己健康整个保障。
老板说的委婉,但也在侧面告诉他,你距离生病还差“二十五分钟”时间。
人死了,前没花了…
齐德海微闭双眼享受着,他来这里按摩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老板跟他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每次来都聊一些放松话题。
他歇了几分钟问道“我听说你前几天去云台山朝拜?”
“有个法师讲经,去听了听…”老板手指动的幅度不大,乍一看起来和普通的按摩没有任何区别。
“讲的什么啊…”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呵呵…”齐德海莫名一笑“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真的能这样?如果那些杀人犯,臭流氓放下屠刀马上成佛对那些苦心修行的人多不公平?”
“…”老板先是沉默,随即说道“你说这话,就是没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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