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丁煜还不知道发生的一切,因为他不可能把目光时时刻刻放在任何地方,就像第一次堵田德中那样,还坐在停车场里,他最常见的是田德中的凌志车,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当下条件,也只能用这种笨方法。
按理说已经到他身上伤口换药时间,但当下形势逼人,不可能放过一切时间。
他时不时的拿出电话,看着上面黑黑的屏幕,没有一人是绝对坚强,也没有人是习惯孤独,就现在的形势来看,他也能希望听到一声安慰,一句:整吧,我挺你!但电话倔强的没有响起,已经临近两点钟,他有些困倦,想到后车座上,无聊的翻看上面的朋友圈。
他以前的电话早在和尚垠气废弃工厂的时候就已经丢了,这是他新买的,所以微信之类的社交工具都是新注册,上面的二哥等人都是上次回到惠南才加上去。
他翻看着朋友圈,当看到二哥穿着白衬衫下身黑色西裤还觉得有些好笑,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彭老大的生日宴会,他举着手机直播,说自己是全世界最悲哀的人,只要是个男性都有追求彭馨曼的权利,而自己却没有…
那个嘻哈风的男孩,如今也长成了男人。
还有在宴会上遇到的臭要饭的老关头,牙缝里还掺着菜叶子就讲自己的辉煌过去,最后得知生命只剩下最后时间才敢挺直腰板做人,又想到胡玲,那个可爱又可悲的女人,那个在临终前说自己来生要做一棵树的玲姐。
她的眼神有股魔力,像是看透世事沧桑,她的波澜不惊甚至会心一笑都会让人觉得惊奇,那个杨柳细腰的女子…
有人说,人老了就爱回忆,丁煜现在的理由却是:没有事干。
他平时不看这些,也没有时间看这些,此时翻到很远很远,突然,一张照片映入他的眼帘,这是二哥发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自拍照,后面跟着一群漂亮女孩,应该是在KTV里,就在最左边的位置有个女孩正在低头玩电话,没有聚焦,灯光不明,照的很模糊。
但是那个轮廓让丁煜记忆有新,是田田的!
事实上,如果必要的分析丁煜现在的情感就是:我希望你过得比我好…
不掺杂任何爱慕和留恋的那种,过去的终究会过去,而回不到的永远是过去。
从照片中分析不出来田田在看的是什么,只不过他和二哥那夸张的画风格格不入,有一种难以融入的孤寂…
“嗡嗡…”车库内传出来轰鸣声,丁煜这才抬起头。
再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钟左右,天没亮,已经有人出去。
他往斜面一看,发现那辆凌志车还在安安静静的躺着,而他旁边的车位仍旧是空着,没有半点变化…
此时此刻的情况还是一个字:等!
与此同时,刘飞阳在路途中的小旅馆迷糊了几个小时刚起来,这小旅馆没什么人,异常安静,他坐在床上,脚耷拉在地面吸着烟。
丁煜说得放任田双荣被带走,但他也不可能出现在酒吧或者田德华那里,因为一旦看出他们在磨洋工,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
他到现在还不敢苟同丁煜的做法,这是思想层面的分歧,一时之间很难转变过来。
吸完这支烟,穿鞋走出小旅馆,天刚蒙蒙亮还有些混沌,临近十一月份,早晚的温度和冬天差不了多少,呼吸之间能看见白雾。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按照丁煜的想法在走,也试图找到一个能居中调和的办法,可是一无所获。
这个时间街道上已经能看到行人,都是农民,也不习惯睡懒觉。
他有些羡慕这些人可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深吸一口清晨空气,在街道上开始缓慢漫步起来。
也没有什么可逛的,他只是在刻意把自己放空,强迫自己不在想任何事情。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
就在他刚走出几十米之后。
“咯吱…”一辆哈弗停在旅店门口。
四个中年人从车上跳下里,脸应该简单洗过,身上的外套也都脱掉。
“范哥,这里行么?”有一人看看周围,言语有些飘忽的问道。
“滨海去不了、村子回不去、还不能往外地走,只能在这里!”范胖子想了想,率先走进旅店。
几人一进门,大厅内顿时有股恶臭传来,如果不是他们穿的还算得体,和要饭的相比没什么区别。
“热水还得几分钟…”老板捏着鼻子说道。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