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詹的面色愈发阴沉,特么的又是这个郝大粗!
林福儿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恍惚。
是他……
小心眼儿的王詹故作淡然地执起福儿的手:“我有急事要去牢里一趟,你先回家吧。”
林福儿黯然道:“是因为郝大粗的事,对不对?”
王詹唯有以沉默来回应。
“我,我能与你们一道去瞧瞧吗?”当初若非因为她,郝大粗也不会入狱了。
“……好吧。”说实在的,王詹心里有些窝火。
她是他的妻,如今却明目张胆地在为别人担惊受怕。
这事他实在不愿意答应。可林福儿那哀求的眼神,他一瞧便心生不忍。
于是马车里的气氛瞬间复杂尴尬起来。
一路沉默。
监牢里光线很暗,又潮又湿。刚打开门,一股死耗子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王詹沉默的眼睛里似乎不带丝毫感情:“带本官前去查看。”
林福儿提着裙子,紧跟在王詹身后。
对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她着实有些畏惧。
因为郝大粗此人犯案的特别,就连住,也是独自一人在监牢的最里边住了个单间。
他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衣,柔亮的青丝随意地披散,在黑暗的牢狱里竟然散发着一种妖异之美。
此刻,他正背对着门盘腿坐在稻草堆里。
王詹面无表情地眯起了眼睛:“郝大粗。”
郝大粗也不转头瞧他,依旧背对着他而坐,只是微微轻笑了一声:“知县大人来了?”
这声音,恰如当初那般温柔清亮。
林福儿不禁红了双眼:“郝公子!”那日若不是她,他又怎么会身陷囹圄!
听见福儿的声音,郝大粗身形猛地一顿,但很快便挺了下来,稳稳地站起身来,眼神冰冷地看向她。
“你……与他成亲了?”福儿的妇人发髻,以及她与王詹牵着的手,无一不狠狠地刺着他的眼睛。
福儿低头道:“是。”
郝大粗不由得赞道:“不错,真不错。林姑娘,能把我郝大粗骗到这地方来,如今又顺顺当当嫁给了他,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姑娘。”
“我……”林福儿在郝大粗的指责下显然有些无所适从,她想补偿于他,可如今这种情况,她完全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让他原谅她。
是掉眼泪装柔弱下跪求可怜?
可是这种小白花的专属行为,连她自己看了也想吐。
她堂堂女汉子,还是来点暴力的吧。
于是她看向王詹,直直地说道:“你把我丢进去,让他打我一顿吧!”打一顿,消完了气,或许就好了,她也不会再有愧疚之心。
王詹顿时黑了脸:“你……”让她和那采/花贼共处一室还挨打,那他这个做夫君的又该如何自处?!
郝大粗一阵冷笑地挑衅着她:“林福儿,有种的你就进来,让我出了这口气!”
他才不信世上有那种蠢女人会送上门挨打呢——何况她又是那样的聪明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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