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我……”
沈妙言微微蹙眉,得手了,才发觉这画比想象的更加烫手。
既不能摆在她房中,又不能毁掉……
“主子疼小姐,不会忍心责罚小姐的。”
素问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在心底暗自叹息一声。
主子生平,最恨撒谎与盗窃。
若是知道小姐偷了别人的画儿……
沈妙言深深呼吸,慢慢卷起那幅画:“走一步看一步好了,总之,我是不会将画子还给白珏儿的。”
书房内,白珏儿同君天澜说了好久的话,可她说上三五句,君天澜才懒懒应上一句,最后她大小姐脾气发作,也懒得逢迎他,便告辞离去。
然而刚回到厢房里,阿彩就急匆匆地禀报,说那幅百花图失窃了。
她稍一问了经过,便猜到大约是沈妙言偷的。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阴冷的目光望向夜幕上的那轮明月:“本小姐的东西,是那般好偷的吗?既是偷了,那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阿彩静静望着自家小姐的背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是知晓自家小姐的手段的。
夫人去得早,老爷又不曾续弦,白府后院中的一切,便都是小姐在打理。
因此,小姐对收拾人,很有一手。
看来,那位沈姑娘,要倒霉了。
翌日,清晨。
三人在花厅用早膳,沈妙言因为偷东西心虚的缘故,只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喝粥。
白珏儿优雅地吃完一只花卷,瞥了眼沈妙言,笑意盈盈:“这碧粳粥瞧着挺好吃的,妙言,你为我盛一碗吧?”
说着,含笑将自己面前的小碗递了来。
沈妙言抬起头,正对上她温柔的目光。
琥珀色的瞳眸满是平静,她什么都没说,接过白珏儿的碗,便为她盛了半碗。
一旁的君天澜微微抬起眼帘,狭眸中却是不动声色。
等用完早膳,沈妙言本想跟平常一样,送君天澜到府门口,白珏儿却先起身跟上君天澜,回头笑道:“妙言,你让侍女把桌上清一清,我替你送大人好了。”
说罢,唇角流露出一抹恶意的笑,跟上了君天澜。
沈妙言站在原地,攥着裙摆,静静看着他们离开,抿了抿唇瓣,什么都没说。
君天澜并未回头,他知道那小丫头没跟上来。
那样娇气蛮横的小丫头,怎的会听白珏儿的话?
莫非,是有把柄落在白珏儿手中了?
拂衣和添香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古怪。
白珏儿送君天澜上了马车,回来的时候,阿彩立即上前,附在她耳畔,轻声说了几句。
她抬手将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满脸不怀好意:“那么,就去看看她好了。人做错事,总得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阿彩?”
“小姐说的是呢。”
主仆二人到花园时,沈妙言正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静静抱膝望着湖面。
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如这湖面一般平静,她知道,人做错一件事,便很容易接着做错第二件事。
比如,她会对国师隐瞒这一切,她甚至会对国师撒谎,说她没有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