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虽说也有可能是杨采妮,毕竟杨采妮是管人事的,但是杨采妮的性子不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
“我知道了,珍姐!”秦远昂首挺胸,表情庄重严肃地敬了一个礼,“属下遵命!”
美眸无声从秦远脸上流走,冯玉珍木然笑了笑,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护士长这两天好奇怪,”萌萌望着冯玉珍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说,“从前总是我丢散落四的,从昨天起,就换成护士长了……对了,会不会是姐夫的病情严重了,所以玉珍姐才忧心忡忡啊?”
“胡思乱想什么,估计就是忙晕了,”眼光看着空空的门框,秦远轻描淡写道,“人家护士长哪像你们这些小护士,成天没事闲逛。”
关于冯玉珍的家庭状况,秦远从萌萌等小护士们的嘴里有所了解。早在三年前,广川某化工厂发生毒气泄露,冯玉珍的丈夫参与医疗救援,不幸感染,致使双目失明,落下残疾。因为种种原因,工伤问题一直悬而未决,一直拖到现在。有人说,冯玉珍的护士长,就是院方出于抚恤的目的,才给予的补偿。至于其中内幕,外人不得而知。
“哼,还有脸说我们,你也不是一样,成天到处乱晃?”萌萌很不服气,“喂,你去哪儿?”
“厕所,行不行?”头也不回出了门去,秦远只留下一句话。
“抽时间去看看你的前列腺去吧!”萌萌冲着秦远的背影喊,“厕所都让你尿满了!”
……
洗手间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的尿遁,暗中偷偷观察护士长冯玉珍,才是秦远真正的目的。
冯玉珍的反常,总让秦远感觉她身上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哪里不对劲呢?秦远心里琢磨着,同时也暗暗在远处观察着冯玉珍的一举一动。总有一抹哀怨凄婉的神色间或闪映在冯玉珍的眉目之间,这让秦远心中不由激发一股一探究竟的动力。
“护士长,护士长,门诊注射室有个病人药物过敏……”
“哦……通知门诊医师了吗?”冯玉珍半晌才反应过来。
“病人情况比较特殊,钱主任让你赶快去!”
“好,好的。”魂不守舍地答应了一声,冯玉珍匆匆忙忙赶去门诊注射室。
手里拿着听诊器,秦远装模作样跟在冯玉珍屁股后面,保持了一段距离。别人看到了,也以为秦远有什么事正忙。
“哟,这不是冯护士长吗?”走廊上,一个嘴里斜叼着一根烟卷儿,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中年人双手抄在大裤衩里,正晃悠着走呢,正遇上了急匆匆赶路的冯玉珍,“大美女,急匆匆地去哪里呀?”
“你好,王经理。”冯玉珍打了声招呼,也不停下,紧赶慢赶。
“别急着走哇,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出去吃个便饭怎么样?”王经理见到冯玉珍的那一刻,眼睛就情不自禁地放光,身不由己就跟在冯玉珍身后。
两个人在门诊大楼里穿行着,身后,秦远则不远不近地跟着。
“您是大忙人,正好我也没空。”冯玉珍说。
“有空,有空,怎么没空?”王经理满脸堆笑,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冯玉珍,恨不能吞肚子里去,“怎么样?晚上叫着小董,咱们一起去放松放松?”
“那就不必了,”冯玉珍冷着脸,看也不看王经理,鞋跟哒哒地踩在地板砖上,“马主任的小舅子咱高攀不起,正好,药房也到了,你找他有事,还是赶紧去吧,我不耽误你赚大钱。”
去门诊注射室,必然要经过门诊西药房。而这个王经理,说白了也就是个药贩子,与西药房有业务往来。
“嘿……”王经理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门诊西药房,再看冯玉珍,已经走出很远了,“装什么纯情玉女,老子早晚要把你搞到手!”两根手指捏着嘴里叼着的半根烟卷,一弹,烟卷划过一道弧线,正好落进走廊边的一个痰盂里。
双手再次抄在大裤衩里,王经理晃晃悠悠地走进了门诊药房。
本来,秦远是打算继续跟着冯玉珍的,但在他经过药房的时候,里面人的对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着?不是说好了吗今天来拿钱?”听声音,就是那个王经理。
“没错,说好是今天,不过,咱们签的单子需要改动一下。”这个人听起来,其身份应该是药房的药剂师。
“兄弟,你这么做就不仗义了吧?”王经理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火气,“怎么着我跟马主任都是多年的老关系,小董你也是马主任的小舅子,就凭这个,咱们兄弟之间就不该有这些猫腻儿!”
“王哥,别说董老弟不给你面子,你也知道你上次发的那些货!那都是什么质量!”不用猜,这就是王经理刚刚说的那个药剂师小董,同时也是冯玉珍刚刚说的那个马主任的小舅子了。
“怎么回事?”王经理声音里的不爽明显增加了,“就是因为这批货的质量问题,所以我才给你了额外的优惠,咱做人不能不讲良心吧?”
“良心?”药剂师小董冷笑了一声,“王经理要是有良心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这些高价便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