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页怎么也没想到,被广平州百姓交口称赞的姬王妃会出现在这里。广平王寿辰那日,他虽然坐得远,但是也看清了姬王妃的容貌。现在对方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王妃……”想到姬昭所来的用意,秦页的心头一凉,颓然的跪在姬昭马前,事已至此,只求这位十分受百姓推崇的姬王妃能给他留几分颜面。
“王妃?”
“难道这位贵人是姬王妃?”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见县令老老实实的跪下,都惊疑的看着马背上的姬昭,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子贵气逼人,气势非凡,顿时都在心中认定了之前的猜测,这就是姬王妃,绝对没错。
瞧这通身的气度,瞧这出众的容貌,还有那天籁般的嗓音,只有姬王妃才能有如此的出众。
经过这几个月广平州文人士子们对姬昭的推崇,她的形象在普通老百姓心中,大概与女神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尽管很多人根本没有见过姬昭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他们由于从众心理的原因,对姬昭拥有无限的好感。
接二连三有人跪下,很快姬昭面前就跪倒了一大片,她跳下马背,亲手扶起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妇人,然后道:“各位乡亲无需多礼,今日途径常梁,原只是想看看常梁的风土人情,不曾想会偶遇这位赵三少仗势欺人,又得知当地县令竟敢私自扣押我让户官分发下来的渡冬物资,所以才特来县衙一趟。”说到这,姬昭深深叹息一声,“是我等无能,竟被下面的人欺瞒如此之久,让诸位乡亲受苦了。”
说完后退一步,朝着众人深深一揖。
“王妃,您为咱们老百姓做得已经够多,请您不要如此,”被姬昭扶起来的老妇人见状,声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还带着颤音,“有您这样的好王妃,我们这些老百姓心里就踏实了。”
其他百姓也跟着点头,对着姬昭又是作揖又是拱手,因为怕她把这些坏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所以纷纷表示,王妃您很好,都是下面的官员不好,这个秦页良心大大的坏了,不是您的错。
“虽然诸位老乡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但是此事我还是要给大家一个交待,”姬昭看向秦页,痛心疾首道,“秦页,当年王爷因为信任你,任命你为常梁县令,这些年以来,你一直在王爷面前表功,说当地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而王爷因为十分信任你,一直以来对你的话深信不疑。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背着王爷做出这种鱼肉乡里的事情,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秦页瞪大着眼看向姬昭,他什么时候对广平王说过他们常梁县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这是污蔑,天大的污蔑!
“秦大人竟然欺上瞒下,实在是太可恨了!”
“难怪王妃会亲自来查看我们常梁县,一定是秦大人撒谎太多,被王妃发现了。”
“嗨,我还听说秦大人整日把汀王爷挂在嘴上,没准他就是汀王派到我们广平州的探子,故意抹黑广平王抬高汀王呢。”
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很快秦页就由一个文采斐然的好县令变成了满嘴谎言,表里不一的斯文败类。
秦页觉得自己就算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有些事他的确是做过,但根本不是百姓心中所想的那个意思,可是当下他怎么让他们相信自己没有那么多险恶用心?
“秦大人,你可知错?”姬昭把手背在身后,“只要你愿意给在场的父老乡亲一个交代,我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
辩白无能的秦页在心里冷笑,姬昭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在百姓心中抹黑他么?
所谓的渡冬物资不过是个发作的借口,实际上她真正在意的只有他与汀王来往过密的事。这些世家贵族出生的人,有几个真正把百姓生死放在心里,不过是做戏给别人看罢了。
“既然王妃已经认定下官有罪,下官无话可说。”秦页想起风度翩翩,威仪不凡的汀王,心头十分遗憾,只可惜他此生不能得遇明主,竟栽倒在此妇人之手。
围观众人见秦页做了这种鱼肉百姓的事不仅不认账,还在王妃面前摆谱,心里都有些鄙夷,没见过犯了错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真不要脸!
姬昭看了眼努力维持着“文人傲骨”的秦页,对身后的护卫道:“来人,秦页为官不仁,赵长生仗势欺人,把两人押入王府大牢择日再审。”
进了王府的大牢,她总有手段让这两个人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身为广平州的县令,秦页敢如此堂而皇之的与汀王表示亲近,也不知私下里还有多少官员是元修能的人,或者是元修能的崇拜者。
她宁可缺人手,也不想这些别有用心的人留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些人既然选了一条与她相悖的路,那么也不要怪她对他们太过无情。
姬昭从常梁县回到王府后不久,发生在常梁县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广平州,就连其他州县也传开了。有人夸她心系百姓,有人夸她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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