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轻轻地掩上了房门。
威远候虎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裘氏,却不发一语,先还故做镇静的裘氏终于给看得发慌,道:“候爷,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李牧之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你从家里武库里拿了几把强弩?”
“我哪里拿过?”裘氏睁大眼睛,反问道:“我拿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不要抵赖!”威远候忽地大吼道:“武库的家丁今天才向李华报告,说你命人却取了几把强弩,李华已查实,这几个武库看守已被抓了起来,而且,替你去拿强弩的李镇此时也被抓起来了,他说是你让她去取的,而且已经交给了你。”
裘氏沉默了。
“说,那些强弩去哪里了?你用他们做了什么?”李牧之脸孔扭曲,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看到李牧之的奋怒,裘氏反而镇定下来,“我如果说这些强弩我的确是拿了,但只不过是拿来玩玩而已,候爷一定不相信了。”
“我当然不相信。”李牧之森森地道:“你我夫妻近二十年,何曾见你挥刀舞剑过?那些强弩现在在哪里?”
“不见了!”裘氏满不在乎地道。
“什么?不见了,你当我是三岁儿童么?”
“候爷不信,我又有什么法子?”
李牧之冷笑:“这么多年来,我敬你,畏你,爱你,让你,相信你也心知肚明,如果这件事是你做的,那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我告诉你,纸里包不住火,不出明天,整件事情便会弄个水落石出。”
“来人!”随着威远候的喝声,外面应声进来几个老妈子。“看着大奶奶,没有我的话,哪里也不许去,什么人也不能见!”
“李牧之,你敢囚禁我!”裘氏大怒。
威远候一甩衣袖,大踏步出门而去。房内,裘氏反常的没有撒泼大闹,反而无力地坐了下来。
回到内厅的威远候没有说话,而其它几个也没有问任何的问题,大家都默默地等待着城内行动的回音。
威远候府宽敞的练武场上,不断有人被押来按着跪倒在地,至此,李清遇刺案终于让洛阳所有的豪门世家清楚,震惊之余,不少的世家开始清查自己家族,会不会牵涉到此事之中,而洛阳府和巡检司也赶到了李府,这桩本来应当由他们来审理的案子,现在完全被李氏自己握在手中,而想讲讲道理的洛阳府台看到安国公那张枯树般的老脸后,又将话咽回到肚子里,只能与巡检司的头头两人相对苦笑,坐在外面充当一个看客。大楚世家之跋扈,由此可见一斑。
李宗华匆匆地进入内厅,看到他的神色,众人都是精神一振,一定是有线索了。
“今晚在清儿遇刺后不到一个时辰,的确有人叫开西城城门,出城去了。”
“什么人?”几个异口同声地问道。
“兰亭候府内院管家裘学忠!”李宗华一字一顿地道。
厅内众人不由失神,只有威远候脸色大变,他终于能确定,自己的夫人在这件事中一定是脱不了干系。
“我已派人连夜出城追赶此人,他能去的地方有限,我料想他跑不了多远。”李宗华道。
“兰亭候在哪里?”安国公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问道。
“兰亭候没有在家,而是在屈勇杰屈统领那里。”李宗华回答。
李怀远点点头,“我想也是如此,他果然被瞒着,我知道这张八牛弩从那里来的了。有把握抓住那个裘学忠吗?”
“我派出去的人都是追踪高手,应当没问题,最迟明早便可以得到回音了。”
“好,退之,你去屈府,请兰亭候过来。”
“是,父亲!”李退之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牧之,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牧之,你去兰亭候府,将那个裘得功可我抓来!”
安国公李怀远闭着眼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威远候脸色发白,“是,父亲,我这就去办!”
“牧之,记着,我要和是活着的裘得功!”李怀远忽然补了一句。一直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深深地看着小儿子,似乎要一直看到他的心里。
“要不我让一刀跟着父亲去吧?”李清淡淡地道,从威远候的表情和这之前的一些举动,李清隐约已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必!”李怀远摆摆手,“清儿,你要相信你的父亲会给你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