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颜只托之战从一开始便陷入了胶着”方园十数里的战场上”积雪早被双方的将士践踏得无影无踪,带着腥红血迹的泥浆一夜过后,便又被冻得坚硬,只是那颜色与战场外那一片洁白相比,显得格外刺目。
交战数天,双方谁也占不着便宜,定州军人多势众,武器精良”特别是远程武器,将狼奔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往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后方能与对方接战。乌颜巴托,双将将领第一次将应用于攻城的投石机,弩炮应用到野战之上。
战场上的临机变动,指挥技巧,虎赫的确远在吕大临之上,往往吕大临刚刚露出一个破绽,或者即将露出破绽的时候,虎赫都能准确地抓住”而施以针对性地打击”而吕大临在吃了几个亏后,便改变策略,稳打稳扎”任你虎赫露出千般破绽,埋下万样陷阱,我只一法应对,便是大军泰山般地压来,以拙破巧。
不贪功,不取巧,一步一步地压缩对手的生存空间。现在的吕大临有这个本钱。
在吕大临看似极笨的打法下,虎赫也是无可奈何。双方战力对比,狼奔骑卒的四万战兵比定州军的骑兵的确要强上一筹,在定州军这边,也只有旋风营”常胜营这两营旗兵能与之抗衡,但在步卒方面”定州兵却胜出太多,即使以步对骑,定州兵也丝毫不落下风。
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吕大临迅速作出了改变,左翼以王启年部天雷营为首的部卒全部被抽调到了中*央战场,辅以吕师的两万骑兵,用来对抗虎赫的狼奔,而吕师的另外万余名骑兵则被调往左翼。
狼奔军分营三处,正中间是虎赫的中军”这里汇集着狼奔的三万余主力,而相距数里开外的左右两营分别为诺其阿与豪格领军”三军互为犄角”互相策应,牵制对方的进攻。但开战以来,吕大临根本就对两翼没有发动什么大的进攻,只是令王启年与杨一刀盯住对手,而他的中军则盯准了虎赫的中军,全力猛攻。这种不讲理的蛮横打法让虎赫难受之余”也只能奋起全力对抗的时候,伺机反攻。
诺其阿与豪格也很能受,顶在他们面前的是定州军中赫赫有名的旋风营,常胜营,这两支骑兵即便对上龙啸狼奔也不落下风,而他们手中,只有以数千名狼奔为骨干的杂牌军,更别提他们那精良的装备”有时候看着对方那精良的铁甲,昂贵的手弩(在草原上”即便是狼奔也不可能每名士兵都配上手弩的)”再看看自己手下那些杂牌军,他们能有一身皮甲就不错了。诺其阿便不由得从心底里泛起一股悲凉,这仗还怎么打啊”当真如同虎帅说得那样,我们在面对定州军的时候”只剩下了一腔热血和悍不畏死的精神了。数次交锋,都无法突破常胜鼻的封锁,其实根本谈不上突破,而是对方根本没有用全力,只是牢牢地将自己挡在侧面战场”让自己无法对虎帅形成有力的支援,自己也不敢孤独一掷,因为常胜营的身侧”还站着杨一刀的选锋营,如果自己孤独一掷的话”即便突破常胜营的封锁,但有极大的可能丢掉左大营,得不偿失。
而在另一边,豪格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手里的数千狼奔军只有在前面顶不住的情况下,方才放出去稳定战场情势,维持双方的均势,他根本不敢让狼奔军倾巢而出,一旦手里这几千狼奔军损失过大的话”对方大军压过来”凭手里这两万杂牌军根本无法抵挡得住对方的冲击。
看着又出现在自己视野之中的对方那密密麻麻的战车,豪格头皮阵阵发麻,他不怕与敌人骑兵对冲砍杀,但很讨厌定州军的这种打法,步卒以战车为掩护,以弓弩开道”步步逼近,骑兵两侧游戈,你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他便疯狗一般地扑上来,撕掉你一块肉去,而当你聚集力量要与他对冲时,他却又缩到了步兵一侧。
怎样打破对方步卒的战车方阵,豪格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招来,假如手中有足够的大型武器,利如八牛弩之内,或许还可一试”但现在,除了用人命来填,根本没有办法。而草原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命。即便突破了眼前的这些步卒,也根本改变不了战争的被动。
诺其阿与豪格一筹莫展,眼睁睁地盯着吕大临好整以暇地集中优势兵力”一点点蚕食着中军。
吕大临现在就是与虎赫拼消耗。
天又开始下雪了,扬扬洒洒”吕大临很高兴,越是这样极端的天气,便越能凸显定州在物资的相比较对方而言巨大的优势。虎赫以为几百里的后勤补给线会给定州军造成极大的困挠,那就大错而特错了,对于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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