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科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李清与清风却还坐在这间僻静的雅座里。清风拍拍手,外间门拉开,几个伙计模样的人走进来,撤下先前的酒菜,又流水价般地换上新的热腾腾的菜肴。清风提起酒壶,替李清倒满,边将酒杯放到李清面前,边道:,“怎么啦,难不成你还怀疑天启皇帝还活着?这也太扯了吧?”
李清抿了一口酒,“我只是有些不解而已,天启不是那种糊涂蛋,与我虽然只见过廖廖几次,但里外却都透着精明,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清风笑道:“聪明人有时犯起糊涂来,会让正常人目瞪口呆,感到不可思议的,因为聪明人更偏执,认定的事情很难让他们更改自己的看法!”
李清自失地一笑,“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我都有些疑神疑鬼起来了。”
说着话,李清忽地发现清风除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外,其余的时间竟然都在自戡自饮,没多大会儿功夫,一壶酒已是被她喝了一个底朝天,脸蛋之上两砣嫣红在灯光下更是有些显得惊心动魄。
看着清风又提起另一壶酒给自己满上,李清伸手按住她的酒杯,道:“清风,你今天怎么啦,喝得有点多了?”
清风吃吃笑着拨开李清的手,道:“将军,这些日子,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带兵在外,我在家里撑得很辛苦,很吃力,生怕出了一点岔子,开始还有尚先生和路一鸣在,后来他们两人也走了,我就更担心了,现在你回来了,我就放松了,也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这么放松,不用面对满案的文椟,也不用面对众多的下属,今天,你就让我彻底放松一回吧!”
李清默默地松开手,看着清风一抑脖子,将这杯酒又倒了下去,不仅是脸,连她的脖子都已变红了,李清看着有些疲乏的清风,忽地感到一阵愧疚”这个女人,自己的确是亏欠了她的。
“清风,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不必这么辛苦,哪怕为此我将会付出一些代价,我也愿意。”李清忽地开口道。清风如果撤手统计调查司,那么这个强力机构的运行必然会因为她的离去而陷入短时间的混乱”对于现在的定州其实是有很大的危害的。
清风微微一怔,看着李清半晌,忽地道:“是啊,我也很想撤手”但我不能。”
“为什么?”李清问道。
清风有些迷蒙的眼睛慢慢地显得清亮起来,“将军,一直以来,尚先生都很猜忌我,我知道他担心什么,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明白,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其实我也知道,将军的心里未尝没有这种担心,所以,从很早起”我就开始为统计调查司培养接班人了。将军,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么?”
李清想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道:“纪思尘?”
“将军果然厉害,一猜就中!”清风笑道:“可是将军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他么?”
“纪思尘此人才能是有的,但在德行上可就不那么干净了!”李清笑道。“你为什么选中他,而不是另外的人”比方说钟静,或者王琦?”
清风摇摇头,“将军”你要的统计司应当是一个有力的爪集,而不是什么〖道〗德君子”其实说起来,清风我自己做起事来,为达到目的,还不是一样不择手段。纪思尘有才,德行却有亏,这样将军将来更容易掌控他,他投靠我们定州,看中的是我们无限的发展前景,想得是他将来的辉煌前程,所以,他是将来最适合掌管这个部门的人,他会成为将军手中的一把利刃,而钟静,王琦身上有着太多的我的烙印了,不适合成为这个机构的掌门。”
李清静静地看着清风。“清风,你这是何苦?”
“将军,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姓回林去,一直想对人说我叫林云汐。”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如果洛阳林家说三道四,我自有方法让他们闭嘴!”李清道。
清风摇摇头,“那有什么意思,我要的是将来有一个时间,林家族人爬到我的面前,哭着求我回到林家,改回林姓。也许我那位爷爷是看不到了,但说心里话,我真想他能活到那个时候,能看到这一幕啊!”
“清风,在这一点上,称太偏执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血浓于水啊!”李清道。
清风凄凄地看着他,“将军,你知道心死的感觉么?我知道,哀莫大于心死,洛阳林家的那一幕,便让我的心死了。
心死了,便只剩下仇恨与偏执了,先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么,聪明人更偏执,会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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