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对辽沈的支援,也让曾逸凡必须低下这个头去。
李清大笑着翻身下马,一手挽起曾逸凡,“少帅见外了!”
环视四周,道:“你我本是友军,互不统属,如此大礼,李清如何挡得起,快快请起!”
曾逸凡微笑道:“这一拜却不是因为大帅您位高权重,而是拜您不远千里赴援,在辽沈危难之机,伸出援手,否则曾氏一门,早已不复存在了,您当之无愧!”
李清大笑,“北贼猖狂,妄犯友邻,此等贼子,自当共讨之。”李清说这话时,却忘了自己也是刚刚吞并了芦州,全州,将两州统帅一个赶得远远逃走,一个却是捉了去放在定州城当起了寓公。
曾逸凡心中冷笑,脸上却堆满了笑容,道:“大帅说得是,大帅远来辛苦,逸凡在城中却是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还请大帅赏脸!”
李清知道:“那是自要叼扰的,久闻辽东汉子豪爽善饮,今日李清却要见识一番,来来来,我与你介绍一下我几个部下。田丰田将军,想必你是认识的。”
田丰自李清身后闪身而出:“见过曾少帅!”
曾逸凡自是知道田丰的,这位萧氏曾经的大将如今已成为定州麾下一等一的大将,率一个师三万余人的部队,就横扫了北军,想想如今萧氏的下场,曾逸凡不由一阵感慨,暗道人生真是际遇无常,如果田丰在秦州不闹那么一出,恐怕现在也如丧家之犬一般,但如今,却是气宇轩昂,满脸的春风得意。
“久仰田将军大名!”曾逸凡拱手道。
“诺其阿!”随着李清的声音,诺其阿大步而出,满头的小辫子在头盔下晃动,微微躬身,“草原野人诺其阿见过少帅!”
“吕大兵!”
“魏鑫!”
“陈泽岳!”
“这是我的侍卫统领唐虎!”
“嗯,这是王琰与姜奎,想必你们已经见过了!”
随着李清的介绍,定州大将一个个出来与曾逸凡见礼,一边客气,一边暗自心惊,定州有名气的大将,在这里便几乎集中了一大半。
一番客套之后,曾逸凡请李清先行,李清却坚持强龙不压地头蛇,要曾逸凡先行,双方推让良久,最后却是李清挽起曾逸凡的手臂,两人把臂而行,一路谈笑风生,倒似二人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两人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
应城虽是小地方,但曾逸凡准备的宴席却着实丰盛,也很排场,那怕李清现在家里就养着一个御厨,桌上还是有很多菜肴他都叫不上名来,更别谈吃过了。“知道大帅要过来,我特意请父亲将家里的大厨从水路调了过来,就怕大帅吃惯了宫廷菜,却看不来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东西了!”
李清挑挑眉毛,笑道:“少帅太自谦了,李清平日大都在军中吃喝,与士兵们一起搅马勺,家里倒的确有一个宫里的厨子,不过李清却甚少品尝他的手艺,也吃不来那些精雕细啄的东西,倒是更喜欢大碗酒,大碗肉。”
曾逸凡不由一滞,心道李清这是在暗讽自家过于奢华了,不过他自小锦衣玉食,要他与士兵一起去吃那粗茶淡饭,那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的。
好在李清感慨一番后,倒是喜气洋洋地道:“不过今日倒有口福了,多谢少帅的盛情了,你看看我那些将军们,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一句小小的玩笑话,让曾逸凡尴尬尽去,一迭声地请众人入席。大厅之内,几乎全是武将,特别是定州麾下,平日大都与士兵一个锅里吃饭,那里见过如此丰盛的东西,再者看那一坛坛摆在桌上的烈酒,那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定州酿造,把他娘,这是定州出产的烈酒,在定州,这东西市面上一直便没得卖,除了医营里有,便是他们这些将军,也只能偷偷摸摸地弄一点解解馋,眼见如此多的好酒摆上了桌面,唐虎的喉结早就一上一下地滚动了,独眼瞄着李清与曾逸凡,只盼二人快点结束甩文,早早入席。
曾逸凡一请,等李清一坐下,定州一般将军们早已迫不及待地坐了下去,唐虎更是二话不说,端起一碗酒,如鲸吸水,碗不离唇,一气儿便灌了下去,末了还舒服地长叹一口气,大手一抹胡子上的酒滴,这才发现厅里众人的目光都呆呆地看着他,咯地打了一个嗝,这才发觉主人和大帅都还没动呢,自己咋就抢先了呢?酒意上涌,一张脸臊得通红。
李清狠狠地盯着他,满脸的怒其不争,狗娘养的,老子家里的酒你还偷喝的少了吗,居然跑到这里丢老子的脸?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