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尧招来所有将校,拔出长刀,厉声道:“各位,数万大军,安危皆系于我身,今日便是决死之期,我若战死,耿若雨参将接替我指挥。”
一名中年将军大步而出,拔出长刀,大声道:“遵命,我若战死,苟清参将接替我指挥!”
又一人大步而出,拔出刀来,重复着同样的步骤。
“告诉士兵们,向前,便是生路,后退抑或不前,皆是死路,向前,向前,向前!“孙尧振臂高呼。
一柱香过后,孙尧的部队高呼着向前的口号,发起了决死进攻。打败眼前的敌人,便是生路,对生的渴望让这些在冰天雪地之中跋涉而来,疲惫不堪的士兵爆发出了恐怖的战斗力,二千骑兵,三千步卒竟然将长平镇驻守的两个营的南军打得节节倒退,防线岌岌可危。
长平的激烈战斗的残酷程度将胡泽全和蓝山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观望半天之后,他们终于确认,裘志的突围点就选在这里,而突击长平的也的确是裘志最为精锐的军队了,不说别的,单是二千骑兵,在裘志向盖州投送两万精锐之后,已是粪志手中为数不多的骑兵中的一支了。而现在,却全数投入到了长平。两人马上决定向长平增派援军。
长平就像一块吸铁石,将裘志的蓝山的精锐部队一支接着一支地吸引了过来。
酣战之深夜,数次订率部队突击在最前面的孙尧终于挨了一记流矢,这枚羽箭自他左脸颊入,右脸颊出,一箭两个眼,孙尧跌下马来,旋即又挨了几刀,亲卫们奋不顾身地涌上前去,将他抢了回来,但孙尧已是奄奄一息了。
凌晨,孙尧所部接替孙尧指挥的耿若雨已经阵亡,但突围的部队终于打穿了长平镇,依着地形,构筑起了数道防线,抚守住了大军撤退的通道。
中午时分,苟清阵亡,指挥权转移到一名振武校尉手中,他们仍然牢牢地守着长平。
一座平房内,剁尧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大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屋顶,此时,他们已连接打了接近一天一夜的苦战,但裘志的大军依然毫无踪影。
”孙将军,大将军的中军为什么还没有到,我们守不住多长时间了。“一名亲卫带着哭音,在孙尧的床边道。
孙尧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伴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嘴上受伤,虽然拔去了箭杆,止住了血,但两个小泪却仍主让人触目惊心,“大将军不会来的,大军此时应当已经在另一个地方突围了,我们的任务其实就是为了吸引敌军,让敌人将主力部队调到此处来,好让大将军声东击西,顺利突围。”
孙尧艰难地道,每说一个宇,嘴里都流出腥红的血沫。
“什么?“亲兵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大将军骗了我们,出卖了我们!“亲兵大叫起来。
孙尧笑了,“这,这怎么叫出卖呢,这就是战争,为了数万大军,只能牺牲我们,我在出发前,就知道这一点,要说骗,也是我骗了你们,我没有告诉你们实情,五千将士呵,吭吭,要是能换来数万大军的顺利突围,值了,值了!”
“孙将羊!”亲兵大哭起来。
“不要哭,不要哭,现在是谁在指挥部队,叫他来见我!”孙尧断断续续地道。
”是,孙将军!”
与此同时,在胡泽全与蓝山两人的指挥部中,胡泽全与蓝山也都明白上了裘志的大当,仗打到这个份上,是个人都知道裘志的大军绝对不会从这里突围了。
”他会从哪里走?”胡泽全盯着地图,低声道。
”长林!“蓝山肯定地道。
”为什么?”胡泽全问道。
”因为长林是我的防区。”蓝山道:“这里如果是诱饵,是吸引我们部队的幌子,那么裘志一定会选择长林,因为他熟知我们两人的用兵风格,我善攻不善守,而你在青州,已经让他尝够了苦头,所以他一定会选择长林。”
胡泽全抬起头来,“留下一个营,歼灭眼前的这股敌人,所有部队立即开拔,赶赴长林,希望还能堵住粪志。”
他们已经堵不住裘志了,就在胡泽全的大部人马从长平急急赶向长林的时候,长林已经陷入一片火海,这里的南军已全军覆灭,裘志策马走在熊熊大火之中,看着自己的部队穿过长林,投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