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当然是秦州城,秦州城高坚固,只需两三万兵马把守,便可以牢牢地扼住敌人的脖颈,使敌进退两难,我们大部当可以顺利地撤入兴州。”
天启笑道:“不错,日前,我已传令先期撤到秦州的裘志部,立即整修城墙,修建外围防线,在秦州城下,我们便见识见识李清的定州兵到底是如何一个厉害法!”
“不错,这大风雪于我们虽然不利,但于李清更加不利,他的定州铁骑无用武之地了。”
“也说不准啊,如果老天爷不再接着下雪,而是吹上几天北风,这雪也便冻得跟石头一般无二,定州骑兵照样能用。我们能防着这一点。”周同担忧地道。“而且陛下,裘大将军撤到秦州,如果将南军也吸引到了秦州城下,如何是好?”
天启冷笑了一声,“宁王那是傻子,这种替李清火中取栗之事,他岂会做。他现在正急着结速这场战事,好让他回过头去,好好地经营辽沈顺三州呢!三强鼎立格局已成,却以他南军最弱,他是心知肚明,不加强实力,随时便会给吞掉,说不定他还正盼望着我们与李清大大地火拼一场呢?”
屈勇杰笑道:“他聪明,我们也不傻,李清更不笨,李清的目标最多便是拿下秦州,他也知道,再向前,必然会遭遇到我们的拼死殂击,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李清也是决不会做的。”
周同郁闷地低下头,不再言语,李清要拿下的秦州,可是自己的地盘,这一战过后,秦州姓了李,再要拿回来,却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自此以后,自己可就沦为一个无根的浮萍,被死死地绑在了天启的战车之上,再也没有多少自主的权利了,这一点,张爱民便比自己强上许多。他的岷州兵经过休整,天启又大方地给了他一万御林军,日前已准备分兵岷州,李清在岷州基本没有驻军,拿回岷州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以张爱民在岷州多年经营的根底,用不了多久,便又回组建起一支强大的岷州军来。
关兴龙统率着天雷营与横刀营已经缀上了天启的后军,但对方军容严整,死守营盘,让他们望而兴叹,没有远程武器,没有马队的协助冲击,他们这些只携带了随身武器的步兵可没有信心去攻破防守严密的营垒。
天雷营号称定州步卒第一,现任营指挥雷一定摩拳擦掌,馋涎欲滴地对关兴龙道:“关将军,一票吧,这些朝延的小崽子们那里堪我们一击。”
汪澎也跃跃欲试,“将军,天雷营,横刀营是我们定州军精锐中的精锐,何不试上一试?”
关兴龙抚着微微有些酸通的断臂,摇头道:“不行,正因为咱们是精锐,则不战则已,战则必胜,否则对于士兵们的信心将会造成打击,现在的情况下,我们强攻是下下之策,以定州精锐去打这种毫无把握的仗,吾不为也。”
“那就眼看着对手在咱们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后退么?将军,这里离秦州城已经不远了,让他们退入了秦州城,咱就没机会了!”雷一定急道。
关兴龙微微一笑,“大帅让咱们沾着他们,只是让他们走得不那么顺当,大帅预料,在秦州城下,必有一场恶战,咱们的目的是尽量让他们仓惶一些,在定州没有多少的时间布置,不过嘛,咱们好不容易赶到这儿,不打一仗也的确说不过去,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间?”汪澎性急地问道。
关兴龙撩开帐蓬,悠悠地道:“你们没有发现今晚上的北风更急么,雪籽又卟卟地下来了,明天定然又是一场大雪,大雪之中,视线模糊,对方还能保持这种严整的阵容,数万大军,只消相互之间拉出数里远的距离,这种大雪的天气之下,便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开开荤了!”
雷一定双眼发亮:“不错,只消他们拉出几里远的距离来,我们便可以利用我们的速度,窗插,迂回,截断,消灭他们其中一部。”
关兴龙大笑,回过身来,对二将道:“多派探子,打听对方后军的撤退次序,我们则厉兵秣马,随时准备扑上去咬对方一口,我要打一场乱仗。”
“乱仗?”雷一定和汪澎面面相觑,不知关兴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第二天,果如关兴龙所言,一场扑天盖地的大雪席卷大地,数米之内,视线已是模糊不清了。看到天气居然如此恶劣,雷一定和汪澎纵使悍勇,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而关兴龙却是大喜,“妙,妙极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