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保证已为自己等人安排了后路。关一突然咧嘴笑了笑……自己干这行也有十好几年了……可不是身后那几个家伙能比的,八牛弩一响,不管结果如何,自己这几人便要去阎罗殿报到了。
他有些不满袁指挥使居然还要欺骗一个将要死去的人。南方的那几个家伙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是不是钟子期也是对他们这么说得呢?关一充满恶意地想到。据说其中一个是许思宇的弟子,武功好得不得了。虽然现在两家联合了,但这么多年来,双方恶斗不休,关一对对方可没有什么好感。
看看时辰,李清应当在一柱香之后出现在街道之上,关一站了起来,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窥视了一下,这一看之下,不由脸色大变。
街道之上站岗的警卫突然换了人。
关一清楚地记得,在他对面的屋檐之下,站岗的是一个还满脸稚气的年轻士兵,但就在这一段时间里,这个年轻士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悍的中年人,虽然看穿着打扮,也就是一个普通士兵,但一直在刀尖上跳舞的关一却从那个中年人偶尔扫过的眼神中嗅到了一丝同类的感觉。
眼光慢慢地一路看过去,在这百十米的路段之上,靠近自己这一幢房子的士兵都换了人,而更远处却没有动。关一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糟了!
他放下窗帘,回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同伴。六名刺客看到关一的脸色苍白,都站了起来。“出了什么事了?”一人问道。
“苗兄,我们暴露了!”关一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地道。苗晋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来自狼穴,是许思宇的亲传弟子。“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安安稳稳,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怎么会突然被发现的?”奔到窗户边,便要去拉窗帘。
关——把扯住苗晋,“住手,你想让对手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吗?”关一喝斥道。
苗晋一怔,停了下来,“是王光美出卖了我们?老子杀他全家。”
关一有些厌烦地摇摇头,“不是他,王毙美将我们藏了这么久,在定州早已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岂会自投罗网,是我们中有人出卖了我们!”
苗晋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数名队员,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停了许久,“关一,肯定是你的人,我的人绝对没有问题。
关一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区别么?”
目光扫过自己的几名队员,关一突然开口道:“柏苏,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唰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其中的一人,柏苏是一个年约三十的汉子,此时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关一,“关大人,你说什么?你怀疑我?”
柏苏身边的两名队员立即一左一右,挟住了他。
“不是怀疑,是肯定!”关一偷偷地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看了一眼外面,一队军人正列队向着这边走来,看他们的样子,队列整齐,目不斜视,倒是要去海港,关一走到另一侧的窗户边向外偷窥,果不其然,相同的时间,那边也有一队军人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过来。
走到柏苏身边,关一利索地下了柏苏的佩刀,将他身上所有的零碎——摸了出来,放在桌面之上。“从我看到下面的情况之时,我就在想,那里出了问题,我们潜伏在这里,从来没有出过门,两人一组,互相监视,根本没有机会与外面通气,到底是谁有本事向外传递消息的?”
“是啊,关大人,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啊?”
“不,你有机会,你昨天在吃过饭后,与王光美最小了那个儿子玩了一会儿是不是?”关一狠狠地盯着他,“后来这个小子出去为你买了一盒点心回来了是不是?我想,你就是这个时候,利用那个小儿将消息传送出去的是不是?说实话,都这个时候了,再谎言狡辩又有何用?”
柏苏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不错,关大人,想不到你连这个细节都注意到了。消息是我送出去的。给王家小子的那张银票有问题,而且我给他指点的那家商铺是定州监察院的一个联络点。”
“为什么要出卖我们?”关一冷冷地问道,手已是握住了刀柄。
“谈不上出卖!”柏苏道:“我本来就是定州监察院的人。”
“***的叛徒!”苗晋突地冲了过来,拔也,哧的一声,一刀便插入了柏苏的胸膛,柏苏手臂被两名队员夹着,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刀没有自己的胸膛,随着刀拔出,鲜血一下子飞溅而出。浇了苗晋一头一脸。
两名队员也是惊愕地看着苗晋,松开手,柏苏慢慢地向地下软去,看向对方的目光之中却充满了嘲弄。
“你干嘛杀了他?”关一突然怒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