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则成的头刚刚露出城头,迎同便是一柄长枪带着风声刺了过来,面前一名定州兵咬牙切齿,这一刺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偏头,让过枪头,一手抓住枪杆,反手用力一扯,那名定州兵一声惊呼,整个身子已经凌空飞了起来,从城头之上摔了下去,而赫则成则借着一拉之力,整个人腾空而起,稳稳地站在墙头之上,挥起大斧,横向一劈,几柄刺来的长枪齐齐折断,大吼声中,他跳下了城头,双手抡斧,左冲右突.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突上城头了,前两次都无功而返,这一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替身后的攻城大军打开一条通道.
秦州攻防战已经进行了半月时间,从九月底到十月上旬,起初屈勇杰与周同想用最为简单粗爆的方法,强行攻城,有人海战术,疲劳战术彻底拖垮定州军,但七八天打下来,伤亡惨重不说,连城头都鲜有突击上去的时候.
这不由得不让屈勇杰与周同冷静下来,欲速则不达,磨刀不误砍柴功的道理谁都懂,但真事到临头,不受到挫折,总是想一明白这个道理,直到这个时候,屈勇杰才搞明白,定州军兵锋天下无敌不仅仅是说他们的进攻无以伦比,在守城方面,他们比起中原军队来说,也是丝毫不惶多让,毕竟在当年的定州边境之上,他们抵抗蛮军的大规模进攻数不胜数.
战役回归到了最为传统的攻城战术之上,除了例行的攻城之外,堆集攻城漫道,挖掘地道通往城内,甚至连过山风挖出来的小艾河运河也被他们掘开,使运河之不改道,让河水冲击秦州城.
五六天下来,秦州城已是岌岌可危,有时一天会给对手数度过上城墙,城外伤亡惨重,但城内的伤亡却也是与日俱增,相比与城外厚实的兵力,城内就显得单薄多了.
赫则成奋力向前冲杀,他能明显地感到,对手的反击凶悍程度已大不如先前两次,看来对手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想想也能够理解,自己可是休息了数个时辰才再一次发动进攻,而城上可是不眠不休,一直在战斗.
”杀!”察觉到对手战力下降,赫则成更加兴奋,一斧将一名对手的脑袋连着头盔劈开,溅出的脑浆喷了他一脸,伸手一抹脸上的血珠子,突地发现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大刀,独臂,特征是如此的明显,关兴龙,秦州主将关兴龙,赫则成兴奋的大吼起来,杀了此人,秦州城破矣.
关兴龙本在城楼之上调度兵马守城,赫则成第三次攻上城头,不可能不让他留下映象,看见他左冲右突,连杀麾下两名校尉,带领着攀上城来的洛阳兵已经打下了一段数十米宽的缺口,不由心中大怒,四顾身边,麾下的大将此时却已都派了出去在险象环生的城墙之上厮杀,手上竟是无可派之将了,看到对手还在向前突进,关兴龙一手抄起身边的大刀,一溜小跑地便奔向赫则成.
看到对手见到自己脸上露出的狂热表情,关兴龙冷冷一笑,大刀抡圆,当头便劈了下去,赫则成巨斧也是猛边扬起,砸向对手,心中想的却是这一斧下去,对手大刀即便不断,也得给自己重达数十斤的巨斧荡开.
一声闷响,赫则成胸口一闷,巨力传来,两腿一软,险些便给关兴龙这一刀砍得两膝跪倒在地,心中不由大惊.关兴龙这把厚背刀也是重达数十斤,兵刃之上丝毫不吃亏.关兴龙在当年的夺旗之战之中断了一臂,此后便专练独臂刀法,手上力道极大,这一刀下去,手腕也是一振,瞄了一眼自己的大刀,却见刀刃之上已崩开了一个大口子,不由心疼之极.
他这把刀可不是凡品,这是李清为了奖励他,特地命令任如云亲自设计,许小刀亲自动手,当世两大名匠合力打造的精品,打了这么多伏下来,从来没有有损伤,今天一击之下,崩了一个大口子,如何让关兴龙不怒?
大喝声中,关兴龙踏步上前,刀光如雪,力如泰山,一刀紧似一刀,刀刀不离赫则成的脑袋,直杀得赫则成步步倒退,汗如雨下.
关兴龙亲自上阵,数刀之间,便将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赫则成杀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已,城头之上定州兵士气大振,呐喊声中,发起反攻,将攻上城头的洛阳兵转眼之间便杀得狼奔鼠窜,片刻之间,死亡殆尽.
身后一紧,赫则成一惊,身子已是靠上了城墙,退无可退,看着对方狰狞的笑容,赫则成绝望地发起了绝地反击.
又是一声闷响,厚背刀再一次多了一个大缺口,但这一次,赫则成没有抗住关兴龙的巨力,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大斧脱手飞出,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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