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记得什么?”庞致的手在庄颜后颈项上轻轻的捏着。
庄颜缩了缩脖子,贴他的胸膛更近,笑说:“还记得你把侯府册子给我,让我自己挑聘礼的时候。”
庞致不解,“这话有什么好记的?”
庄颜环着他的腰,把他抱的很紧很紧,轻声道:“那个时候你问我想要什么,我其实想说‘只想要你’,但是怕你笑话我,或是觉着我不矜持,就没敢说。如今你就在我怀里,成了我的夫君,我想说就说。”
庞致大喜,爽朗笑道:“谁在谁怀里?”他横抱起庄颜,往内室走去。
庄颜知道他要做什么,推着他道:“你才下衙门回来,饭也没吃,况且天还没黑,这可是白昼宣淫!”
庞致倒不怕饿,他怕庄颜饿着,便放下怀里的人,道:“那传饭罢!”
两人携手出去进食,庄颜告诉庞致五天后就接李婉回来,把原来的千禧堂打扫干净,再让德妈妈先去伺候一阵子,毕竟是老主仆,总归要用得顺手些。
庞致很替她考虑:“府上资历老的人,就德妈妈你用着顺手,她去了,府上过年的事你忙得过来吗?”
“莲儿一直在我跟前伺候,这段时间她也长大不少,我想让她跟着留香学学,再提两个一等丫鬟到我跟前伺候,应该是够了的。”
庞致点点头,莲儿这丫鬟很衷心,而且心思干净,是个好帮手。
“接母亲回来的事,我来安排吧。”庞致想亲自去接她。
庄颜低着头,嗯一声,说:“那我在家里等你们。”五天的时间,应该够李婉把旧事处理干净,希望庞致千万不要碰到彭远志。
庞致本不该受这么多伤,这些委屈不该属于他。
吃饭的时候,庄颜很安静,庞致常常给她夹菜,她也报以一笑。
*
庞致去接李婉回府的时候,庄颜内心是忐忑的。算一算,公主和首辅的事也有二十多年了,这些年都没断掉的事,难道短短五天,真的能断干净吗?
同为女人,庄颜在感情一事上很同情李婉,但是作为庞致的妻子,她实在是讨厌这个婆母。孩子是无辜的,凭什么苦难都要他承担。
庄颜总是不停地想象庞致以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父母亲常年争吵,父亲战死,母亲入佛门,偌大的侯府冷清到只有他一个人,该多么强大才能忍受这份孤独!
庄颜在屋里坐了一上午,听到丫鬟说侯爷接公主回来了,一颗心才稍稍落地。
李婉回来后不肯住千禧堂,庄颜和庞致都没有勉强,给她在园子旁边收拾了一间小佛堂出来,由她白日念经,晚上休息。
庄颜让人赶制了大钟放在园子里,花匠的孙女早起帮着敲钟,府内的人正好也闻钟声起来干活,李婉也这个时候吃了斋饭开始念经。
庄颜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的,晨昏定省日日不误,李婉态度依旧,终日待在小佛堂里,不问内宅庶务,不问儿子安康,一副永远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模样。
除夕前夜,一家三口一起吃了年饭。
这顿饭吃的有些压抑,至少庄颜是这么觉得的。
吃完饭,庞致问李婉明日宫宴,她去不去。
这个决定,李婉做了很久。庞致早想着母亲回拒绝的,却没想到她答应了。
庄颜在桌下的手交握的很近,李婉肯定是为了见彭远志!
可是庄颜不能说出来,也不能阻止。她也不该阻止,只是庄颜太不希望庞致知道事实,他会分心去恨彭远志,会伤心。
夜里,庄颜在床笫之间极尽努力去安抚他,用她最大的勇气去爱他。
庞致很兴奋,他很喜欢主动的庄颜,喜欢她每一个诱.人的表情,像是要把他心底深处的*全部勾出来,让他登入极乐世界,忘了自我。
除夕宫宴,庄颜穿着一品诰命的服饰,从中午就开始打扮,严肃端庄的服饰的妆容人,让她看得起来颇有韵味,像刚生了孩子的丰腴妇人。
庞致来接她的时候被惊艳了,金冠珍珠流苏,通袖袍马面裙,金丝银线交错,和庄颜的气质契合地天衣无缝。
庄颜第一次穿得这么郑重,被他看的不自在,低头小声问:“看什么?难不成不认识了?”
庞致搂着她的腰,顺着她的小腹往上摸,划出一条曲线,他说:“是有点不认识了,今夜怕是要艳压群芳。”
庄颜推开他,“就要入宫了,可不许胡来!”
庞致牵着她往外走,“那就走吧,不然我真要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