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南征,所部必然是满狗最为jīng锐的军队,我们利用有利地形和满狗对我们力量估计不足这两点优势,以逸待劳将他率领的满狗jīng锐歼灭,接下来王爷再领兵北伐,不也就轻松多了?”
“看不出你iǎ子在这方面也有两把刷子,是个将才。”吴老汉jiān笑笑,一双三角眼中忽然出jīng光,冷笑说道:“不过你还说漏了一点,这个旗号还有一个妙用就是离间敌人军心,有利于我们在取得优势时招降敌人,让敌人认为我们只要消灭了敌人,就不会对他们下杀手,心存侥幸之下,自然也就不会和我们拼命了。”
使鳌拜和我们在云贵境内决战?”胡国柱稍一沉马上就说道:“我赞成,一峰给我们打造武器好是好,就是对后勤压力太大,人丁不足又恰好是我们云贵最大的弱点,在云贵境内和满狗主力jīng锐决战,既可以发挥熟悉地形的优势,又可以减轻后勤压力,为更下一步奠定基础。”
“我也赞成。”一直没有说话的汪士荣终于开口,给卢胖子投了一张赞成票,“在云贵境内决战,俘虏到的汉人士兵,可以用来弥补我们人丁兵力不足的弱点。”
“一峰,你只说了第一,还有第二和第三呢?”方光琛不动声è的追问道。
“第二就是在忽然发力消灭鳌拜主力之后,可以云贵军队天下无敌的形象。”卢胖子仔细解释道:“二十万满狗铁骑横扫天下,早已经树立不可抵挡的形象,王爷的军队虽然也不逊è他们,但是在印象上始终要逊è一筹,同时满狗又有鳌拜这个能征善战的老将坐镇,我们这些年来又连遭削弱,公开编制的军队甚至不到两万,是个人都觉得强弱悬殊,满狗获胜几无悬念。”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直接打出反清复明或者兴汉灭满的旗号,可能最多也就是坚定反清的台湾郑经会起兵支持,耿jīng忠、尚可喜和各省督抚至少也会保持观望态度,说不定为了自身利益和争夺胜利果实,反过来起兵帮助满狗对付我们,作用实在不大。而打出清君侧旗号将鳌拜入云贵决战后,我们只要利用各种优势将满狗jīng锐歼灭,那么满狗不可战胜的神话打破,王爷天下无敌的形象树立,王爷再打出团结天下人的反清复明或者兴汉灭满旗号,不就是从者如流,群起响应了?”
“第三,下官可以断定,以满狗麻子皇帝的无耻格,在鳌拜南征期间,必然会在京城之中兴风作争权夺利,当鳌拜兵败消息传回京城之后,麻子皇帝肯定会从暗中活动转为公开,届时他为了稳住王爷,也肯定会抛出鳌拜当替罪羊,牺牲鳌拜给王爷和云贵军队出气,王爷你不管提出什么条件,他也必然会一口答应。而王爷你一边对他敲诈勒索增强力量,一边暗中准备全面北伐,等到时机成熟,再忽然打出反清复明和兴汉灭满旗号,就又杀麻子皇帝一个措手不及,完全占据上风。”
滔滔不绝的说到这里,卢胖子喝了一口水,又说道:“王爷,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万一迎接世子回滇失败,只要世子保住命,那么在消灭鳌拜之后,王爷就可以乘机提出条件,让满狗皇帝释放世子和两位王孙。”
吴老汉jiān还是不动声捻完着酒杯考虑许久后,吴老汉jiān才转向同样沉默盘算的心腹走狗们问道:“一峰提议分两步走,第一步示敌以虚,将满狗主力入云贵决战,第二步再全面反攻,你们觉得怎么样?”
“想不到一峰不仅jīng通西学,在军事上也有这么高的造诣。”胡国柱第一个说道:“这么做,我们可以避开许多弱点,最大限度发挥所有优势,我赞成这么做。”
“我也赞成。”方光琛点头,刘玄初和汪士荣反复考虑了许久后,也点头同意,比刘玄初更加熟悉军事的汪士荣还补充道:“最好决战地点应该是在贵州安顺一带,那一带地势开阔,有利于大军团作战,四周还全是山林,又有利于将敌歼灭,同时可以避免战火殃及我们最重要的云南。”
“我也觉得在安顺决战最好。”卢胖子厚颜无耻的给自己投了一票,说道:“安顺决战,满狗最理想的屯粮屯兵地就是贵阳,同时平越和镇远也是理想的屯粮地,有满狗给我们当运输队,把无数的粮食军需送进贵州,方便我们就地支取,何乐而不为?”
“那就在安顺打吧!”吴应麒咋呼起来,“那一带地势开阔,我们的飞艇想怎么飞就怎么飞,炸光那帮野猪皮满狗!父王,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就在安顺在打吧。”吴三桂淡淡说道:“明天就下一道命令,从明年起,贵州各州府择地种植八旗福寿膏,先把贵州的民心争取过来。”
“妙!”胡国柱眼睛一亮,拍马屁道:“还是老泰山棋高一着,贵州各州府择地种植八旗福寿膏,没说种多少,也没究竟都在什么地方种,贵州的军民百姓看到了这个希望,还不得争着抢着帮我们杀满狗啊?”
“既然王爷已经决定分两步走,那我们乘着这个机会,把第二步也讨论一下如何?”方光琛说道:“不管第二步是打反清复明旗号,还是打兴汉灭满的旗号,我们都先做好准备,这样到时候突然打出这个旗号,效果才更好。”
“不错。”吴老汉jiān点头,吩咐道:“你们都议一议吧,我们第二步打什么旗号好?”
“反清复明。”刘玄初第一个说道:“打出这个旗号,可以获得台湾军队的全力支持,老夫敢断言,不管尚可喜和耿jīng忠会不会跟随我们起兵,我们最可靠也最坚定的盟友,只会是台湾军队!打出这个旗号,可以更进一步获得他们的支持。”
“反清复明这个旗号好是好,可是篦子坡之事(篦子坡为吴老汉jiān杀害永历的地点)……。”胡国柱犹豫了一下,说道:“所以,还是兴汉灭满比较好。”
“不可。”方光琛反对道:“民间的前明遗族众多,他们可以接受王爷反清复明,但未必会接受王爷兴汉灭满直接做皇帝,所以最好还是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收买人心,然后大事初定,王爷再慢慢登基称帝不迟。毕竟,我们大明太祖也是先奉韩林儿为帝,最后才自己称帝的。”
“可是王爷绞杀永历帝一事,怎么向天下人解释?”汪士荣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认为,还是直接兴汉灭满比较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不需要那些遗老遗少的支持。”
“胡说!没有天下人的支持,王爷怎么能坐稳江山?”刘玄初习惯的和汪士荣抬起杠来。
“那篦子坡的事呢?王爷怎么向天下人jiā代?”汪士荣反驳。
“行了,别吵了。”吴老汉jiān没好气的打断——在箅子坡杀害永历,可是吴老汉jiān心头最疼的伤疤。喝住了几个争论不休的走狗后,吴老汉jiān又把目光转向没有说话的卢胖子和吴应麒,吴应麒还道老爸是问自己的意思,赶紧摇头摆手道:“父王,别问我,你知道的,我在这方面最不拿手,你叫我提刀砍人可以,问我这些事,不是要我的命么?”
“算你iǎ子有点自知之明。”吴老汉jiān冷哼,又转向卢胖子问道:“一峰,你主意多,见事独到,你怎么看?”
“王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扶桑天皇?”卢胖子还是喜欢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慢腾腾的说道:“扶桑天皇没有权力,但一直占着皇位,权力都在大臣手里,大臣也只是尊敬他,并不听他命令,只是祭天祭祖的时候用到他。”
“你的意思是,本王效仿扶桑,立一个皇帝,但不给他权力?”吴老汉jiān沉问道。
“王爷,事到如今,你还想对二王子瞒到何时?”卢胖子反问得更是离谱,“到了今天,你是不是应该告诉二王子,他真正的身世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吴老汉jiān起了些怒气。
卢胖子并不着急,只是离席起身走到吴应麒面前,忽然向吴应麒双膝跪下,额头贴地,恭敬说道:“二王子,事到如今,卑职也不敢瞒你,其实你不是王爷的亲生儿子。”
“什么?”吴应麒跳了起来,一把揪住卢胖子的衣领,大吼道:“死胖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父王的儿子,那我是谁的儿子?”
“二王子,其实你不姓吴,姓朱。”卢胖子哽咽着说道:“你的真正名字,是叫朱慈炯,是大明崇祯皇帝的三太子,二十六年前,反贼李自成攻破北京之时,崇祯先皇将你秘密托付给了王爷的父亲吴襄吴老将军,但不幸走漏了风声,被反贼李自成察觉,bī迫吴老将军jiā出你,吴老将军为了保护你,就把王爷的次子——也就是真正的吴应麒二王子jiā给了李自成逆贼,换取了李自成的信任,保住你的命,可王爷真正的次子,却不幸被……。”
“其后,吴老将军又把你,连同你的身份证明,一起送到了山海关,托付给了王爷。王爷为了帮你复位,就向满狗借兵入关,赶走了逆贼李自成,不曾想满狗背信弃义,乘机占据了我们大明的uāuā江山,同时弘光、隆武和永历等jiān贼各自称帝,窃取华夏神器。jiān诈的满狗又放出谣言,说是王爷做了汉jiān,引满狗入关除了自己贪生怕死外,更主要是因为李自成抢了王爷的爱妾,把王爷推到天下汉人的对立面……。”
“一边是杀气腾腾的满狗,一边是天下汉人的唾骂,还有一边是南明诸逆贼的仇视敌对,王爷身负先皇的托孤之重,并没有贸然与满狗鱼死网破,而是选择了忍辱负重,为了保护大明王朝的最后一丝血脉,王爷默默的背负着汉jiān的骂名为满狗攻城掠地,借着满狗的手剿灭了永历、隆武等篡位逆贼,也为大明王朝在暗中保留下了云贵两省,含辛茹苦将你这位真正的朱三太子抚养长大人,并在暗中招兵买马,积蓄力量,等待着重举大明龙旗、光复汉家江山的这一天……”
说到这里,卢胖子已经是泣不成声,而吴应麒越听越是目瞪口呆,最后忍不住回过头来,冲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吴老汉jiān问道:“父王,一峰说的是真的吗?我真是被祖父从李自成刀下换回来的朱三太子?”
直到吴应麒问第二遍,吴老汉jiān才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再回头去看胡国柱和刘玄初等走狗时,却见他们或是在苦苦思索,或是已经面lù狂喜。见吴老汉jiān的目光转向自己,已经醒悟过来的胡国柱咽了一口口水,犹豫着说道:“岳父,台湾那边的宁靖王朱术桂只是监国,并没有称帝,在名义上和我们并没有冲突,此计可以考虑。”
“父王,你怎么不说话?我到底是不是朱三太子?”吴应麒第三次焦急的问道。
“你是不是,得容我考虑考虑。”吴老汉jiān迟疑着说道:“这件事太大,我要仔细考虑再决定。”
“父王,你在说什么啊?”吴应麒委屈的叫嚷起来,“我是不是你的亲儿子,你竟然还要考虑才决定?”
“你认不认为这个朱三太子无所谓,反正这个好主意我给你出了,你如果不用也是你的损失。”卢胖子心中嘀咕道:“就算你不用也没关系,大不了等我有了实力独立自主以后,我再亲手把你儿子捧成朱三太子,这样我投靠汉jiān的臭名,也就变成美名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