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昌集结,第二我们的内线林兴珠是吴狗水师副帅,他和吴狗杜辉率领的吴狗洞庭湖水师,始终都驻扎在洞庭湖内,并没有被调往武昌听用。”
“奇怪,吴三桂老贼为什么要按兵不动呢?”孝庄老妖婆盘算起来,“按理来说,卢一峰狗贼已经歼灭了我们大清的西线主力,吴三桂老贼应该立即出兵顺江而下,到江南摘桃子和坐收江南财富重地的,为什么他至今没有动静?现在只要他挥师东下,和卢一峰狗贼联成一片。天下就基本上他的了啊?他为什么要错失这样的良机?”
“难道……。”盘算到这里,孝庄老妖婆忽然打了一个寒战,脱口说道:“难道哀家和皇上,还有卢一峰狗贼,都被吴三桂老贼给耍了?吴三桂老贼其实早已病逝,只是密不发丧。用替身诓瞒世人,促使我们大清与卢一峰狗贼自相残杀,给他的继位人争取时间?也让他的继位人坐收渔利?”
“吴三桂老贼已经死了?”苏麻喇姑和李引证同时惊呼起来。
“对,只有这个可能!”孝庄老妖婆用力点头,咬牙说道:“因为吴三桂老贼已经死了,吴狗内部争权夺利,陷入内乱,所以才坐失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因为吴三桂老贼已经死了,所以他才故意册封形同叛逆的卢一峰狗贼为王,假意安抚。其实是诱使我们大清全力围剿他最危险的打手卢一峰狗贼,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他的内部乘机消弭隐患,顺利过渡兵权政权!”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大清岂不是错过了反败为胜的绝好机会了?”苏麻喇姑又惊呼起来。
孝庄老妖婆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很可能是这样,我们大清已经错过了最后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了。如果哀家和皇上能早些发现这点,没把主力投入江南战场,那我们就还有翻盘的希望,但现在,什么都完了。唯一能受益了,只能是那个发了疯一样不顾自身利益歼灭我们大清主力的卢一峰狗贼了。”
苏麻喇姑和李引证仔细一想也是,现在螨清朝廷已经被卢胖子和康胖子联手玩废了,吴老汉奸死了,继位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有吴老汉奸那样的向心力,更没办法降服拥兵自重的卢胖子,如果吴三桂军再因为权力过渡出现内乱。那么最有可能坐收渔利的,反倒可能是那个阴险狡诈又手握重兵还钱粮丰足的卢胖子了。
“难道这爱新觉罗家的天下,最终竟然要落入那个落第秀才的手里?”孝庄老妖婆苦笑,忽然有一种荒谬绝伦感觉,七年多前,孝庄老妖婆就是在这养心殿里第一次见到的卢胖子,当时卢胖子的嘴简直就象是抹了蜜一样。满嘴的忠孝仁义,一脸的憨厚老实,把自己的如电神目都瞒了过去,想不到才短短七年多时间过去,那个满嘴仁义道德的落第秀才。竟然已经变成了自己爱新觉罗家族江山的最大竞争者,同时还是最危险的竞争者。
苦笑着摇了摇头。孝庄老妖婆稍一思索,命令道:“苏麻喇姑,替哀家拟懿旨,诏令黄河以南的所有文武官员,只许向大周朝廷投降,不许向卢一峰狗贼投降!向大周朝廷投降者,在黄河以北的家眷亲族一律不与追究,父母妻儿在京城者,按照他们的品级发与禄米养家。向卢一峰狗贼投降者,无论是谁,父母妻儿一律诛杀,绝不赦免!还有,再下一道懿旨,明天就把彰泰与珠满的全家押赴法场斩首,一个不留。”
“老祖宗,你想和吴狗联手,为皇上报仇?”苏麻喇姑试探着问道。
“不错。”孝庄老妖婆点头,又平静说道:“明天把新任内阁大学士马齐叫来,哀家要让他携带国礼国书再赴西南,向吴世藩称臣道贺,请求与吴世藩结盟,联手剿灭卢一峰狗贼,他铲除居心叵测的反叛臣子,哀家为孙子报仇!只要吴世藩答应,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吴世藩年幼,就算继位,军政大权也势必掌握在权臣手中。”苏麻喇姑沉吟说道:“但不管那一个权臣掌权,手握重兵又坐拥江南钱粮之地的卢一峰狗贼,都势必是他的眼中钉和肉中刺,非得除之而后快,是很有可能答应我们的诚恳请求。但是……。”
苏麻喇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但是老祖宗,吴三桂老贼病逝只是我们的猜测,万一吴三桂老贼并没有病死,或者只是暂时病重,那我们这么做,等于就是把整个黄河以南送给吴三桂老贼了啊?”
“我们还保得住黄河以南吗?”孝庄老妖婆苦笑,又悠悠说道:“先不说吴三桂老贼不可能没死,就算他真的没死,白白便宜他也没关系,吴三桂老贼起码为我们大清立过大功。心肠也还算可以,从来没屠过城,把江山送给他,我们爱新觉罗家还能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把江山送给了那个卢一峰狗贼,那个吃着我们大清禄米却从来没给我们大清做过一件好事的卢一峰狗贼,那我们爱新觉罗家。我们满人,就肯定要被灭族了。”
苏麻喇姑不再说话,老实下去提笔拟旨,孝庄却又把目光转向了殿外,看着黑黝黝的南面天空,口中轻轻喃喃,“吴世藩,你也不可能是卢一峰狗贼的对手,哀家不求你能杀掉卢一峰狗贼,哀家只希望你能拖住他。给哀家争取一点时间,给大清争取一点时间,最后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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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北京城里的愁云惨雾不同,同一时间的南京城中,却是张灯结彩鼓乐齐天,原因很可笑,六月六是江南地区很重视的天贶节,同时也叫晒书节。读书人在六月初六这天将所藏的书籍、字画摊在太阳下晒,在文化气氛极其浓烈的江南水乡自然十分重要。所以非常注意笼络江南士绅学子的卢胖子也不敢怠慢,掏腰包搞了一个庆典,与江南的文人士子一起晒书,共镶盛举。还下令今夜不闭城门,金吾不禁,让南京城外的读书人可以随意进城参与庆贺,变着法子的讨好这些地主士绅。
也是托了卢胖子这道命令的福,一个披头散发又衣衫褴褛的中年乞丐才得以跌跌撞撞的冲进南京城门,还逢人就打听卢胖子的住宅所在,当从一个书生口中得知重视文人的卢大将军正在南京夫子庙与江南共庆晒书节后,那中年乞丐又赶紧问清楚道路。然后又随着文人士子的人流,连滚带爬的寻到了夫子庙,也很快找到了卢胖子的所在。
看到卢胖子坐在明远楼上陪着一大帮文人士子吟诗作赋,抄袭后人诗词来吓唬这个时代的文人学子,那中年乞丐终于松了口气,赶紧推开就往贡院里闯,到了门口却被卢胖子的亲兵拦住。喝问他的来意,那中年乞丐则勃然大怒,吼道:“叫肖二郎、刘真、刘旭和沈欣来见我,老子跟着大将军的时候,还没有你们!”
中年乞丐的口气如此之大。卢胖子的亲兵也不敢怠慢,赶紧叫来卢胖子的老走狗刘真。刘真到来一看,发现这中年乞丐虽然蓬头垢面,脚上连鞋都没有了尽是血口,却还真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时,刘真顿时惊叫起来,“李雄飞!李将军!你怎么来了?”
“不要问,带我去见大将军。”李雄飞身体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刘真不敢怠慢,赶紧搀起这个胖子军最倒霉的将领往里走——确实是最倒霉的胖子军大将,当年被卢胖子留守九江,胖子军千里奔袭南京城得手,李雄飞一点光没能沾到,还因此吃了不少瓜落。
不一刻,李雄飞被刘真搀上明远楼,看到正被一大堆士绅学子围着拍马屁的卢胖子,李雄飞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含泪大喊道:“大将军,末将李雄飞,拜见大将军!”
“李雄飞?李兄弟?你怎么来了?”卢胖子也认出了李雄飞,赶紧冲上来搀扶李雄飞,无比惊讶的问道:“李兄弟,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大将军,出大事了!”李雄飞嚎啕大哭起来,大哭着说道:“王爷病故,遗旨秘不发丧,汪士荣和方学诗护送王爷的灵柩秘密返回云南,末将和二王子被骗回了昆明才知道真相!后来我们返回武昌时,郭壮图派走狗缐緎假传圣旨,绞死了二王子!还有二王子的儿子吴世珺和吴世珵,也同时遭了郭壮图狗贼的毒手!末将是靠亲兵死战才逃出了贵州,一路隐姓埋名,躲避郭壮图的追杀,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南京向你报信啊!”
“啊——!”卢胖子杀猪一样的惨叫了一声,又扑通一下冲着西南方向跪倒,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祖父——!叔父——!我的亲人!我的知遇恩人啊……!”
话还没有喊完,卢胖子已经一翻身昏了过去,明远楼上也顿时一片大乱,姚启圣和王少伯等心腹走狗也赶紧扑了上去搀起卢胖子,一边高喊朱神医过来救人,一边心里嘀咕,“东家如果不是装晕,那么就肯定是乐晕的,这一次,连和郭壮图开战的借口都有了。”
注:一个忘记了很久了的注解,吴世藩的名字其实准确来写是吴世璠,只是‘璠’这个鬼字实在难打,所以就将错就错一直打成吴世藩了。还有,郭壮图派缐緎假传吴世藩旨意,缢死吴应麒、吴世珺和吴世珵于贵州镇远为史实,当时还是在吴军控制的湖南基本失守的情况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