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国敢这么同他说话的,只有她一人吧?
两人一道在花厅用过晚膳,君天澜便抓了她回来做功课。
沈妙言唉声叹气,好在这男人性子镇定,有他在旁边看书做表率,她抓耳挠腮了一阵,便也渐渐将书看了进去。
等夜深了,君天澜表示该上床就寝,沈妙言换了身干净的中衣,躺在东隔间的小床上,因为下午睡饱了,此时便怎么都睡不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想起国师送沈峻茂的美妾,又想起沈峻茂和张敏之间的嫌隙,瞳眸中不禁划过暗光。
她套上外裳,抓了只灯笼,悄悄出了寝屋。
君天澜睁开眼,就瞧见她鬼鬼祟祟地跨出门槛。
沈妙言独自一人跑到后花园,此时月光澄澈,树木葱茏,蟋蟀的鸣叫声汇成海洋,同池塘的蛙声一道,经久不绝。
她钻进草丛中,凭着机敏和伶俐,没过一会儿便逮了两只蟋蟀。
等小半个时辰过后,她提着的笼子里已经关了好多只。
她特地挑了只大的留着,把其余的放生了,哼着歌儿回了衡芜院。
寝屋里仍旧静悄悄的,她望了眼君天澜的床榻,见他一手撑着脑袋,双眼合着,这才掂着脚尖小心翼翼摸回东隔间。
国师不许她玩物丧志,她将蟋蟀笼子藏进床底下,又拿箱笼等物挡严实了,才上床睡觉。
等到她睡熟,君天澜睁开眼,潜进东隔间,不费吹灰之力就摸出了那只蟋蟀笼子。
每逢夏日,京中便流行斗蟋蟀为乐。
这小丫头往日里还算乖巧,大约又是花容战把她带坏的。
他想着,有点恼花容战,将蟋蟀笼子又给她放回去,悄悄回了寝屋。
翌日,等君天澜去上朝后,沈妙言便拿帕子盖住蟋蟀笼子,抱在怀里,兴冲冲去了金玉满香楼。
金玉满香楼雅间内,花容战和楚随玉都在,还有几位面生的贵公子,正围着桌案斗蟋蟀。
见沈妙言过来,花容战笑道:“这可真是稀罕,沈丫头,你到我这儿做什么?又来找晋宁王?”
沈妙言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笼子搁到桌案上,“听说只要赢了你的蟋蟀,就能得到百两黄金?”
花容战挑眉,“唰”一声摇开折扇:“你这是……来踢馆?”
“正是。”沈妙言将自己捉的大蟋蟀放进场子里。
花容战的蟋蟀将军与沈妙言的大蟋蟀僵持片刻,很快斗在了一起。
众人纷纷发出兴奋的高呼声,沈妙言却并不在乎谁赢,只同楚随玉一道离开圆桌,在角落的两张大椅上落座。
楚随玉递给她一盏酸梅汤,一双眼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三小姐特地来找本王,不知所为何事?”
沈妙言饮了口酸梅汁,“如今沈峻茂身边有两名美妾,再加上他出资开的福缘楼因为张敏的缘故被砸,所以他同张敏间,早已生了嫌隙。”
“三小姐想利用这个嫌隙?”
沈妙言唇角勾起一道腹黑的笑,眼底隐隐散发出狠光:“你说,若张敏因爱生恨,杀害沈峻茂,这京中局势,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