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盯着她,良久后,望了眼满地的纸片,勾起唇角,脸上的笑容十分冷漠:“想要我道歉?”
谢陶认真地点点头。
顾钦原起身,走到窗台边,窗台上搁着一只果盘。
他望了眼窗外那几株茶花,随手抓起一把瓜子,又朝着果盘洒下一半,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掌心的瓜子数量,随手抛到窗外,挑眉一笑:“三十五粒瓜子,半个时辰内全部捡回来,我就给沈妙言道歉。”
谢陶怔了怔,望着窗外的滂沱大雨,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跑出了门。
没过一会儿,顾钦原就看见谢陶出现在窗外的泥泞中,猫着腰,认认真真地翻找起来。
他的眼中全是冷讽,那些瓜子掉在泥泞里,又有山茶花做遮掩,根本就找不回来。
雨势滂沱。
他悠闲地站在窗台上,静静看着那女孩儿满头满身都被打湿,很努力地翻找着。
许是找着了几粒,她小心翼翼地塞进腰间荷包中,又继续寻找。
到后来,她实在是急了,趴在泥泞中,一寸一寸地找过去。
她甚至钻进那几株茶花里,拨开枝桠,不停地抹去眼睛上的雨水。
顾钦原沏了杯热茶,披着软和干净的外裳,聚精会神地坐在窗边看书。
他的皮肤透着近乎病态的苍白,可侧脸却依旧精致如玉。
若忽视掉窗外趴在泥泞里的女孩儿,这的确是一副非常养眼的画。
……
国师府。
君天澜找到沈妙言时,她正坐在九曲长廊的扶手上,面朝池塘,悠闲地晃悠着双腿。
“沈妙言。”
他在不远处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唤了一声。
沈妙言一手抱着碗鱼食,一手洒落些鱼食进池塘里,声音淡漠:“干嘛?”
“坐在那儿太危险了,你先下来。”
“可我喜欢坐在这里,我喜欢听风,喜欢看雨。”沈妙言连头都没回。
君天澜生怕惊走她,缓步上前,最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你不怕掉下池塘?”
沈妙言躺在他臂弯中,咯咯直笑:“我掉下去,你会心疼吗?”
“会。”君天澜回答得斩钉截铁。
沈妙言好整以暇地歪了歪脑袋,“那若是我和顾钦原同时掉下去,你会先救谁?”
君天澜面无表情:“你会游泳。”
沈妙言撇嘴:“那如果我不会呢?”
君天澜沉默了。
“你会先救他,对不对?”沈妙言微笑着,将手中的玉碗搁在扶手上,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俗话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们男人,就是这样的德行。”
君天澜盯着她:“别闹脾气了。”
“我才没有闹。”沈妙言看起来一点都不悲伤,她的手指缓慢地在君天澜胸膛上画圈圈,声音透着媚意,“四哥,这儿没人呢……”
充满暗示性的话语。
君天澜只盯着她,这女孩儿记仇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她会这般轻而易举就原谅他?
怎么可能!
他正疑心这女孩儿在弄什么阴谋诡计,沈妙言眨巴着单纯无辜的圆眼睛,玉臂勾住君天澜的脖颈,声音软糯:“四哥,放我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