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他上前考问策论,谁知刚说上几句话,却突然喷血晕厥,至今未曾醒来。
太医院的人诊不出个所以然,正逢萧战入宫觐见,怀疑他是中毒,于是将乾元宫里里外外都把守起来,在查明真相前不准任何人进出。
几位皇子怀疑的目光不时朝君天澜身上扫去,毕竟,最后接触父皇的人,是他。
君天澜面色越发冷峻,转动扳指的速度越来越快,有答案在心中昭然若揭。
会是那样吗?
他拿他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就为了将他从太子之位上踩下去?
君天澜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晌午时分,那人拉着他的手轻拍,言笑晏晏地夸他,回答得很好,将来若是继承大统,定是明君……
当时,说不感动是假的。
因为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得到父亲的夸赞。
可是,这夸赞却淬了剧毒……
他沉浸在负面的情绪里,却在此刻忘记了,他除了是他的儿子,更是这一国的太子,更是在场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太子府。
不过一时半刻,萧城烨就从库房中搜出了藏有毒药的送子观音佛像,以及龙袍、帝冕等物。
他盯着那堆东西,冷笑了声:“真是胆大包天!”
沈妙言拢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府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龙袍帝冕,不用想便知是这些人从外面带进来栽赃的。
然而如今一面倒的局势,她自知就算是说破嘴皮子这些人也不会听,于是聪明地选择不多言,只吩咐府中人不准随意动手反抗,按照萧城烨的话做。
萧城烨深深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把太子府的所有人,押入天牢!”
添香和一干人等都急了,眼巴巴地望向沈妙言,小姑娘垂眸抚了抚裙摆,抬步朝天牢方向而去。
“小姐!”添香去拉她。
沈妙言猛地回首:“你想害死你家主子?!”
添香满脸委屈,其他一些脾气火爆的幕僚更是跺脚大骂起来,一时间府中闹哄哄的。
沈妙言整颗心都系在君天澜身上,压根儿无心解释,还是李斯年替她道:“如今只是搜出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并不能证明殿下有谋逆之心。若诸位奋起反抗,便真正坐实了殿下的罪名。”
吵吵嚷嚷的众人,立即陷入沉默。
乾元宫,一名仙风道骨的男人被引着,匆匆进了寝殿。
“冯太医,”君舒影起身,“你总算来了!”
那男人朝他恭敬地拱了拱手,随即快步走到龙榻前问脉。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蹙眉道:“皇上这是中了名为鬼冥之毒的毒药。这毒颇为霸道,沾上半点儿就会当场殒命。好在皇上早年时身中奇毒,那毒素在体内未曾清除,如今以毒攻毒,倒也不至于殒命。待微臣开几副药调和一下,想来很快就能醒来。”
君舒影余光扫过君天澜,但见他仍旧端坐在大椅上闭目养神。
他收回视线,唇角噙起一抹轻笑。
兄弟相逼,父子倾轧……
这一场无解的死局,君天澜会怎么破?
他拭目以待。
——
啊,最近总写妙妙练字,被勾得手痒,买了曹全碑的字帖来临摹,好喜欢那种柔婉的隶书。
希望大家都能写出一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