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荷包装好,朝君舒影笑道:“来了不喜欢的人,风景都不好看了。咱们回去吧?”
君舒影含笑扫了眼君天澜瞬间阴下来的脸,随她一道起身。
两人没跨出几步,低沉的男音自背后传来:“宣王在东郊外的树,种的如何了?孤听工部的人禀报,似乎……还未开工?”
种树?
沈妙言好奇地望向君舒影,对方面色不虞,侧头冷声道:“不劳皇兄操心。”
君无极正好从净房出来,瞧见这剑拔弩张的画面,连忙打哈哈:“四弟,为兄听说你这画舫楼阁里藏了些古画儿,不如领我们去品鉴一番?五弟在书画方面颇有造诣,为兄也想听听五弟的见解。”
在场的公子们生怕太子与宣王发生矛盾,如今有端王在中间调和,于是纷纷跟着附和。
君天澜起身,面无表情地朝楼上走去。
君舒影目光落在沈妙言脸上,她微笑着轻轻摇首,示意不必管她。
男宾们离席,似是将刚刚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尽皆带走。
薛远从沈妙言身边经过。
他今日穿着金线绣青竹叶纹的墨绿锦袍,眉眼之间宛如远山笼着烟雨,身形比从前消瘦不少。
他深深凝视沈妙言,见她比从前长得更好,这段时日,她大约被宣王养得极好。
如此,他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所有人都将薛远的驻足和那一凝望看在眼中。
薛灵气得肺都要炸了,等他们上了楼,立即道:“沈妙言,你被太子姐夫抛弃,如今又勾搭上宣王,害得宣王妃卧病不起,更害我兄长为你茶饭不思、形容消瘦,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沈妙言慵懒地靠在船舷上,毫无世家贵女的矜持模样,“薛二小姐一口一个抛弃,一口一个勾搭,真不知是跟谁学的。莫非薛府的家教,就是教导女子如何成为泼妇?”
“你——”薛灵气急,拖着跛脚,冲到沈妙言跟前,扬手就要打她巴掌,“我姐夫在这里,我就不信我打了你,宣王还能再护着你!”
薛宝璋那张国色天香的脸立即变了颜色,这个妹妹,当真是冥顽不灵!
沈妙言一把擒住薛灵的手腕,声音冷冷:“蠢货!”
说罢,猛地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也是巧,今日君天澜恰好把三条小狼带了来,三狼这两月长大了不少,不知打哪儿窜出来,见这薛灵似乎要欺负自己的女主人,立即龇牙咧嘴,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撕咬薛灵。
女眷们哪里见过狼咬人这种吓人场面,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尖叫出声。
薛灵更是在地上翻来滚去,惨叫声震耳欲聋。
薛宝璋脸上挂不住,冷声道:“来人,给本妃把这些伤人的畜生打死!”
太子府的侍卫,动也不动。
开玩笑,这三条狼是他们太子爷的爱宠,便是将薛二小姐咬死了,他们也不敢妄自打它们啊!
男宾们被下方嘈杂声惊动,纷纷挤到窗边朝下张望。
一片混乱中,沈妙言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