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变相地斥责赵婉儿。
拂衣轻声道:“奴婢知罪。”
赵婉儿脸色涨红得像是猪肝,羞得不行,却还是厚着脸皮道:“太子哥哥……不怪拂衣的,是我自己要摘梅花……拂衣也是好心。”
她觉得男人大抵都喜欢善良柔弱的女人,所以特地在君天澜跟前,扮出这副模样。
如那沈妙言,不也常常在太子哥哥面前卖乖吗?
她沈妙言卖得,她赵婉儿自然也能卖得。
可她不知道的是,君天澜喜欢沈妙言,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善良柔弱。
他喜欢她,只因为她是她。
君天澜目视前方,冷冷道:“若再敢随意碰孤府中的东西,你这两只手,也不必留了。”
赵婉儿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背影,因为顿住步子的缘故,很快被他拉下一大截。
她回过神,紧忙追上去,“婉儿知错……婉儿年纪还小,太子哥哥就不要怪婉儿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奶声奶气,透着刻意的稚嫩。
君天澜心中厌恶更甚,脚下步子迈得越发大。
赵婉儿只想着如何跟他亲近,因此不管不顾地小跑着追上去,满脸纯真地娇笑道:“太子哥哥是要去看乐阳姐姐吗?我皇兄正在乐阳姐姐房间同她说话呢。说起来,皇兄好像很喜欢乐阳姐姐,乐阳姐姐对皇兄似乎也略有不同……他们两个人待在隔间,却把我赶出来,不知道是要说什么秘密的事情!”
她说完,仰头望向君天澜,却见他正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咬了咬唇瓣,又下了一剂猛药,“我总觉得,乐阳姐姐似乎喜欢皇兄。太子哥哥,要不你把乐阳姐姐许配给我皇兄吧?”
回答她的,是君天澜低沉而平稳的脚步声。
她心中冷哼,一想到皇兄可能已经得手,也不急迫了,只随着他往东流院走。
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等太子哥哥进了隔间,就知道那沈妙言是他皇兄用过的破鞋。
他贵为大周皇太子,是不会喜欢一个破鞋的。
君天澜很快进了东流院,踏进隔间时,魏长歌已经离开,他家的小丫头正坐在灯火下看书。
赵婉儿跟在他后面,撩起珠帘,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装腔作势地惊叫出声:“乐阳姐姐,你和皇兄这是在做什么?!”
君天澜的背影很是高大,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顾大惊小怪,却惹来君天澜和沈妙言同时看向她。
沈妙言合上书卷,似笑非笑,“我自然是在看书。怎么,婉儿看见什么了?”
赵婉儿瞧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床榻,愣了愣,随即小脸上涌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
“还是说,婉儿妹妹希望我和你皇兄,发生点儿什么?”床上的少女歪了歪脑袋,表情极尽懵懂无辜。
赵婉儿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看花眼了,看花眼了!”
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赵婉儿根本不敢看君天澜的表情,见光的老鼠似的,慌慌张张地逃了出去。
她走后,君天澜在床榻边缘坐下,握住沈妙言的手,“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