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着,忽然把汤碗重重搁到桌上,冷冷道:“贱婢,还不跪下?!”
沈妙言不仅不跪,反而站起身来,“我叫你一声郡主,乃是给你面子。沈青青,我不是好欺负的人,你若把我惹狠了,我保证不会让你好过。现在嘛,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沈青青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沈妙言,你都到了如此地步,怎么还敢这么对本郡主说话?谁给你的底气?!”
“梧桐书院的夫子啊。”沈妙言歪了歪脑袋,“三日后书法考核,我瞧着你那手鸡扒的字,大约很难过关。不如这样,我替你作弊,你给我三日清闲,如何?”
沈青青犹豫起来。
那老婆子素日里虽待她好,可在学习方面,要求却十分严格,平常还总爱说些女儿当自强的话,真是叫人厌烦。
若沈妙言能替她拿到考核第一名,那老婆子也当消停几天。
她想着,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的字,写得如何?”
“不敢说在女子中数一数二,只是这么多年跟着君天澜,他那手金错刀,我耳濡目染,还是学得有七八分相像。我也曾跟周国的大长公主学过一段时间簪花小楷,总还是拿得出手的。”
沈青青点点头,“那好,你记得好好写几张诗赋。若得了第一名,自有你的好处。若没拿到第一名,我新账旧账一块儿算!至于你要的清闲,从明日算起,现在过来服侍本郡主用膳。”
沈妙言不以为意,走过去给她夹菜添汤。
入夜之后,她服侍沈青青沐过浴,给她放下帐幔,正要回房,沈青青却不肯放她走,要她在殿中值夜。
她在桌边坐了,等沈青青睡着,才从怀中取出那卷兵书,就着微弱的烛火,仔细研读起来。
翌日,照例是去书院。
沈妙言陪沈青青到了学堂,晃了一面就走了。
沈青青懒得管她去哪里,对她而言,沈妙言乱走冲撞贵人被打板子那是再好不过。
而沈妙言自然是又去了昨日的藏书室,把昨夜读完的兵书放回去,又认真挑选了十几本写得好的,靠坐在兵书架子下面,一页一页仔细翻阅。
她带了馒头和水壶,因此倒也不怕饥渴。
三日时光,一晃而过。
对她而言,这日子虽寂寞清苦,却有一种脚踏实地的快乐。
到了第三日,秋枝把她唤去寝殿,沈青青坐在软榻上,蹙眉道:“我要的书法,可准备好了?”
沈妙言呈上一卷纸,“喏。”
秋枝打开来,只见那宣纸上是一副极漂亮的簪花小楷,落款是她家郡主的名字。
她有些惊艳地拿给沈青青看,“郡主!”
沈青青眼中盛满欢喜,微微颔首道:“收好了,明日交给夫子。”
翌日,这幅字果然被夫子点名表扬,连连夸奖沈青青进步极大。
正逢魏涵过来探望,夫子兴高采烈地把那幅字拿给她看:“大长公主您瞧,郡主这字儿写得可真好!”
魏涵望着那手簪花小楷,却眯起了眼,这不是她故交好友——周国大长公主君若欣的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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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灵感来源于杜甫的《秋兴》:“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主宾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