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不疾不徐地点茶,姿态极为闲雅,“再过七日,就是魏惊鸿的生辰,届时,魏国贵族都会前来为他祝寿。”
“哦。”
男人抬眸,目光冷冽,“其余人也就罢了,镇守魏国北境的平北王魏懿,他手中握有百万兵权,若能拉拢结交此人,好处极大。”
沈妙言把玩着面前的翠玉小盏,笑容淡雅,“鬼帝说得轻松,我不知道他的喜好,该拿什么去拉拢?”
“世上还有什么,比联姻更方便有效?”男人轻笑,“都督府不是有现成的美人吗?”
“你的意思是……魏珍?”
“都可以。”
沈妙言呷了口茶,“普通姑娘未必对他的胃口,若拉拢不成……”
“若拉拢不成,便用手段让那姑娘心甘情愿入平北王府,做你的暗桩,为你传递消息。”鬼帝沏完茶,缓缓转动杯盏,“必要的时候,甚至愿意为你偷盗北境兵符。”
琥珀色瞳眸倒映出碧绿的茶汤,沈妙言沉默半晌,起身往外走去。
她走后,伺候鬼帝的小童黄泉过来,一边收拾她用过的茶具,一边试探着道:“主子,她行吗?若打草惊蛇,叫平北王发现是咱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她又有什么本事做更大的事?”鬼帝偏头望向窗外的灯市,“她是本帝选中的棋子,不行,也得行。”
翌日。
连澈冷着个脸,亲自赶了脚快的马车,送沈妙言去皇宫读书。
车帘晃动,沈妙言透过缝隙望着他倔强的背影,想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却不知该说什么。
马车在皇宫外徐徐停下,她下了马车,见他穿的单薄,仰起头正要叮嘱他多加件衣裳,连澈冷着个脸,赶着马车急不可耐地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望着马蹄扬起的灰尘,轻轻叹息,也不知旁人家的姐弟都是如何相处的,怎么到了她这里,连沟通都这般困难。
来到学堂,其他学生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她的座位与魏珍是紧靠在一起的,她走过去坐下,却见魏珍眼圈微肿,显然是哭了整夜。
“五妹妹——”
“我没事,”魏珍打断她的话,笑得柔弱,“二姐姐,快要上课了,把书本准备好吧。”
向来与她过不去的乔宝儿会回过头,冷笑道:“表妹,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双眼睛,都肿成这样了,怎么好意思来书院?听说你昨晚也去了鬼市,似乎是想见那鬼帝?啧,果然狐媚子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她的声音很大,让魏珍颇为没脸。
四周的贵女也纷纷窃窃私语,议论的都是魏珍的事情。
沈妙言垂眸,不消多想,定是连澈搞的鬼。
虽然大乔氏母女居心叵测,可这个时候她还不能与她们撕开面子。
她定了定心思,淡淡道:“久闻魏国民风开放、男女平等,女子皆都是有胆有识有勇气之人。可是,怎么如今连喜欢一个人,也得掖着藏着如那些中原女子一般了?”
众人愣了愣。
是啊,她们是大魏的姑娘啊,大魏的姑娘敢爱敢恨,何必要学那些中原女子扭扭捏捏的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