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还是去梧桐书院上学,等你过了孝期,本宫再为你寻个好夫婿。”
“还是外祖母疼我!”沈青青再度泪如雨下,“外祖母,等我身子好些了,我想出宫拜祭爹娘,请僧侣为他们超度亡魂。他们生养了我,我却不曾好好尽孝,心中十分难过……”
魏涵叹息一声,满目怜爱,“都依你。”
魏涵走后,沈青青抬袖擦去脸上的泪水,瞳眸薄凉冷漠。
她冷笑一声,让秋枝扶她下床去偏殿。
殿中烛火幽幽,这是沈芦和刘氏他们住过的地方。
沈青青面无表情地缓步踏进,走到刘氏睡的床榻前,果然如她所言那般,从枕头下面找到了一个包袱。
打开来,里面摆着几件折叠整齐的衣裙。
沈青青把裙子抖开,那裙子针脚倒是密密绵绵,可惜用料寻常,颜色庸俗,自然不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该穿的。
眼中满是鄙夷,她把裙子扔到地上踩了几脚,又拿起桌上的烛台,直接把火油倾倒在裙子上。
望着燃烧的火光,她开心地笑出了声。
此时的未央宫中。
窗边的软榻上,沈妙言正与魏长歌对弈。
寂静的长夜中,烛火发出些微的荜拨声,越发衬得黑夜静默。
两人的身影投影到纸窗上,伴着窗外的婆娑花影,看上去竟如皮影戏一般热闹。
魏长歌随手落子,旋即靠在软枕上,豪爽大笑:“妹妹又输了。”
沈妙言望着掌心剩下的几粒墨玉棋子,慢条斯理地把它们一颗颗放进棋篓。
魏长歌注视着她,她眼睫低垂,在白净的脸庞上投下两道扇形阴影,看起来……
并不快乐。
他忽然坐正了,拉住她的一角衣袖,“在想沈青青?”
少女仍旧低着头,把最后一粒棋子放进棋篓,用手指轻轻在里面搅合,“嗯。”
“要解决她也不难,端看妹妹狠不狠得下心了。”魏长歌薄唇扬起淡漠的轻笑,想起什么,把腰间的佩刀递给她,“傍晚与你的赌局,倒是我输了。”
沈妙言目光落在他的弯刀上,那刀制作的很是精美,大约是他的爱刀。
她拔出刀刃,烛火的暖黄光晕中,刀刃闪烁着摄人的锋芒,颇为摄人。
“真是好刀……”
她称赞,忽然站起身,朝着棋盘就是一刀。
那匕首深深扎进棋盘,精致的玉棋盘,瞬间以刀尖为中心点,散布出无数裂痕。
魏长歌挑了挑眉,这丫头,果然是心情不好。
沈妙言把刀刃插进刀鞘,递还给他,“表哥喜欢的东西,我自然不会横刀夺爱。”
魏长歌从她腰间取下荷包晃了晃,“那表妹便用这个来换好了!”
说着,偏头见窗外墨色浓郁,起身道:“时间不早了,妹妹早些休息。”
沈妙言点头,目送他离开。
魏长歌走出未央宫,往自己宫殿方向走了几步,脑海中却浮现出沈妙言强颜欢笑的模样。
英俊的面容沉了沉,他折了方向,往君天澜的寝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