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一步步提高他们的地位,直到他们彻底获得自由。”
魏长歌凝视她白净细腻的侧脸,桃花眼中都是光彩,“妹妹这个主意甚好!我这就写奏章,请皇兄批示!”
沈妙言回头,见他已经铺陈开笔墨,不由走过去,一边替他研磨,一边看他落笔。
只是刚落两个字,她就忍不住轻笑。
“妹妹笑什么?”魏长歌抬头,漂亮的桃花眼中俱是不解。
沈妙言伸手替他捋了捋披散在腰间的细发辫,笑道:“表哥上阵杀敌是好手,写字却很不擅长。这样丑的字,拿出去要给人笑话的。”
魏长歌拿笔杆子戳了戳自己下巴,歪头盯着纸上的字,“我的字儿从小到大就是如此,皇兄的字也是这样,没人笑话啊。”
沈妙言大窘,“大表哥的字也是这样?!”
天,她那位看起来极为儒雅斯文的大表哥,居然也是写这一手鸡扒般的字?!
怕不是人家不笑话,而是两位表哥身份太高,朝臣不敢笑话啊!
她拿过魏长歌手中的毛笔,查看一番后笑道:“表哥习得是章草,用狼毫笔甚是不妥。不若笔锋选用羊毫,笔腹笔腰配备较刚的狼毛、牛耳等,可使笔毫柔顺流畅,笔力足,不枯涩。”
魏长歌望向她,只见她随手拿过一张纸,微微俯身,纤细手腕运转,在上面款款落字,“章草可在简率笔意中现隶书底蕴,表哥无事时,不如临一临皇象的《急就章》、索靖的《月仪帖》、《出师颂》等帖,不过月余,定能有所领悟。”
她身上自有一股幽香,丝丝缕缕萦绕在魏长歌鼻尖,令他莫名恍惚。
他盯着跃然纸上的自己的名字,只觉这三个字竟是从未有过的好看。
初夏的黄昏,夕阳从绿纱窗洒进来,一丛牡丹在窗外开得热烈。
微风吹动房中的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
角落点着一炉檀香,从小兽嘴里吐出袅袅烟圈。
在这一瞬,魏长歌只觉心跳如雷,胸腔中涌出一种把身边姑娘揽入怀中狠狠.疼爱的冲动。
半晌后,他终于压下那股悸动,哑声道:“教我。”
“嗯?”
魏长歌垂眸,忽然把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沈妙言瞳眸骤然放大,尚未来得及拒绝,魏长歌已经握住她的手,侧头在她耳畔呢喃:“手把手教我,如何书写我的名字。”
带着薄茧的大掌,轻轻覆在了沈妙言的手背上。
沈妙言猛地起身,退开数步远,琥珀色双眸盛着惶恐,宛如受到惊吓的小鹿。
魏长歌回过神,知晓自己吓到了她,不禁正色:“对不起……”
沈妙言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魏长歌独坐房中,捻了捻指尖,指尖上仿佛还残留着她手背细腻的触感,鼻尖似乎也还萦绕着她身上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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