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抱住素问的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里都是委屈。
素问轻轻抚摸她纤细的脊背,柔声安慰了好一阵,才扶着她到榻上躺了,掩上窗后点燃房中的灯火,坐到榻边,拿团扇给她轻轻扇风。
沈妙言始终攥着她的袖角,睫毛上凝着泪珠,在风雨夜中慢慢入睡。
素问凝视她的睡颜,抬袖怜惜地为她拭去眼角淌落的泪水。
在她眼中,沈妙言并不是什么大周皇后,更不是什么凤仪郡主、镇南王妃,她只是当年那个稚嫩脆弱的十二岁小姑娘。
永远值得她来守护。
而魏长歌离开重华苑后,回到前院,却见魏灵玄衣冠随意,正悠闲地坐在书房中喝茶,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魏灵玄抬眸看见他踏进门槛,笑盈盈道:“哟,没把心上人哄好?瞧这身上都被雨淋湿了,还不快去沐浴更衣?”
魏长歌面无表情,在她对面端坐下来,冷冷盯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呀。”魏灵玄无辜地歪了歪头,“你知道我手段的,我盯上的猎物,俱都下场凄惨。魏天诀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我对她的恩赐,你该谢我才是。”
魏长歌眼中流露出厌恶,“你在我喝得茶水中放药,害我被她误会,这笔账,我还没与你算!”
魏灵玄大笑着站起身,纤纤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身呵气如兰:“哥哥想怎么算?不如……咱们去榻上算?”
说着,手已经探向魏长歌的腰带。
魏长歌甩开她的手,“滚!”
魏灵玄没提防,往后退了数步才堪堪站稳,笑望着他孤独的背影,低低笑了一声,继而转身,含笑走向夜幕中的倾盆大雨。
雨水淋湿了她的长发和罗裙,她却毫无所觉般,只在雨中手舞足蹈、放声高歌。
房廊下的排排琉璃灯盏,依稀照出她绝色的容颜,却是痴狂孤傲至极。
榴花落尽,石榴树枝桠上结满了小小的石榴果,已是八月。
魏涵的生辰定在今日,魏帝本欲为她大操大办,她却推辞掉,言明只想和亲近的几个小辈摆上一桌,共同喝几杯酒便已是圆满。
魏帝拗不过她,只得依言照办。
这日一早,沈妙言就起床梳洗打扮,牡丹般艳丽的小脸散发着宛如珍珠般的光泽,认真道:“外祖母喜欢鲜丽的颜色,今儿就穿柜子里那条石榴色花笼裙吧。”
素问应了声好,很快为她更衣打扮好。
沈妙言步出房廊,只见院中的石榴树上满是小果子,挤挤挨挨的看上去极为热闹。
她唇角抿起一丝温婉笑意,走过去拉下一树枝桠,正看得欢喜时,一颗最大的石榴果却从枝头掉了下去,滚落到她的裙裾旁。
她盯着那枚石榴果,心跳忽然加快,竟莫名有些不安。
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不好的事了。
——
菜觉得剧情发展挺快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