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我就是知道……”
正热闹时,魏长歌揽着沈妙言走到魏涵跟前,笑容欢喜:“不瞒外祖母,诀儿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殿中寂静了下,几人回过神时,俱都大喜过望,所有视线都落在了沈妙言的肚子上。
魏涵急忙拉过沈妙言的衣袖,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左右打量,“当真?!可有请太医看仔细了?!”
“是,前几日就发现了,只是想着给外祖母一个惊喜,因此未曾说出来。”魏长歌上前拥住沈妙言,温柔而怜惜地低头看她。
沈妙言对上他的目光,却很是懵懂茫然。
他这么说出来,所有人都会认定,她怀的,是他的孩子……
他不介意吗?
魏长歌凝着她,瞳眸深谙。
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她的一切。
喜欢一个人,会为了她不停调整原则和下限。
稚子无辜,他并不介意捡个女儿或者儿子养。
沈妙言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心中却是越发惭愧。
众人在未央宫热热闹闹地用过午膳,又陪着魏涵看了戏,很快就到了傍晚。
用罢晚膳后,天色已黑。
小乔氏做主,在未央宫里的湖边搭了席面准备放烟火,笑盈盈把人都请过去看热闹。
湖畔立着桌椅,瓜果糕点与美酒置列其上,湖畔的灯笼倒映在粼粼湖面,晕染开团团朦胧柔光。
沈妙言陪坐在魏涵身边,望着那些宫女内侍们点燃焰火和炮仗,耳边回响着此起彼伏的炮竹声,置身于热闹中,竟也渐渐忘却烦恼。
魏涵怕她吓着,把她搂在怀里,慈爱地给她捂住耳朵,“筝筝怕不怕?”
沈妙言一愣,筝筝是自己娘亲的小名。
她仰头看魏涵,却见她仰望夜空,浑浊的眼睛里溢出神采,“筝筝最爱看焰火了,你瞧那朵红色的漂不漂亮?”
“外祖母……”
魏涵细细抚摸她柔软的鬓发,“那年元宵,筝筝闹着要出府看焰火,娘亲没看住你,让你走丢了,最后还落了那么个下场……我的筝筝,娘亲把你抱得紧紧,你在娘怀里,再也不会走丢了……”
沈妙言泪如雨下,“外祖母,我是天诀……”
“是天诀啊,”魏涵低头看她,温柔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泪花,脸上渐渐舒展开慈爱的笑容,“天诀长大了,长得这样好看。天诀有长歌护着,外祖母和筝筝,都能放心地去了……”
她的手慢慢垂下。
那慈蔼的笑容,定格成她此生最后的表情。
烟花和炮竹还在燃放,四周欢声笑语,格外热闹。
沈妙言紧紧抱住魏涵,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声音哽咽几近破碎:“外祖母、外祖母!说好了要抱重孙的,你现在怎么可以走?!外祖母,你走了,就再也没有人要妙妙了……外祖母,我只剩下你了啊!”
她哭泣的声音被焰火声掩盖。
魏长歌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单膝跪地,沉默地把她抱到怀中,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